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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想了一會兒,發覺實在是想不透,拂曉向來對她忠心耿耿又坦誠,實在是沒什麼好瞞著她的。而且,她似乎淋雨受了寒,微微動動腦子就覺得頭疼地緊,索性就不去想了,拿起擱下的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待寫完,娉婷擱下筆一看,微微苦笑了一下:拂曉說的對,相思何解,相思無解。正準備將這一張紙換下,突然胸口泛起一陣噁心,娉婷急忙捂住唇俯下身去,喉嚨裡似有什麼抓撓著她。
“嘔——”
娉婷難過得半蹲下,死勁兒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愣是乾嘔了幾聲,難受地緊了,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嘔——”
又是一波,娉婷一手撐著案几的桌角,一手掩著自己的胸口,臉色煞白煞白地。
好半晌,這陣難受終於是過去了,娉婷的腳也發麻了,扶著案几站起來,累極了似得坐在案几旁的椅子裡,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冬天那個雪夜裡,她和景容止……到現在初春,似乎也過去不少日子了。
難道她……有喜了?
不,這怎麼可能?娉婷忽然焦慮地抓了抓手下的宣紙,這不可能……
她一手搭上自己的手腕兒,她精通醫理,理當可以自行判斷的:往來不甚流利,但是很明顯,這就是喜脈。娉婷失神地一撂開手,不敢置信地靠住了椅子。
難怪她會忽然腹中絞痛暈倒,難怪拂曉會特意熬好了湯藥非要她喝下,難怪亦歡公主會親自熬藥,難怪拂曉那麼堅決地反對她的遠行!因為她的腹中有了一個小生命,而且因為她的緣故,他甚至還很虛弱。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娉婷額頭痛了痛,懨懨地抬手按了按。
“聽拂曉說你醒了,我就將這湯藥給你端來了。”亦歡這時出現在了娉婷的庵房外,她也是一身素衣,手裡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另一隻手裡還端著一小碟蜜餞。
將藥碗擱在案几之上,亦歡看到了娉婷寫的那幅字,嘆了口氣,道:“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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