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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帶你來這裡。”傅雪嬈慢慢地將蘇亦凌放開,然後愣愣地看著前方,神態淡然。
“這裡?”蘇亦凌微蹙眉頭,立刻意識到這便是自己與傅雪嬈初遇的那一片蓮花池。
“是這裡。”傅雪嬈點點頭,彷彿再回憶什麼,好一會兒才轉身看著蘇亦凌,輕抿嘴唇輕笑開口道,“就是這裡,我遇到了你。”
那樣認真的表情,彷彿還帶著一些眷戀,讓蘇亦凌一瞬間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只能隨便地找了一句話,開口說道:“剛才你的琴聲,真好聽。”
“嗯,謝謝……亦凌,你記得那一個晚上嗎?”傅雪嬈表情有些發愣,難得如此懷舊地詢問。
蘇亦凌卻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微愣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直點頭:“記得,當然記得。”
——她記得自己在這片蓮花池前遇見他,也記得傅雪嬈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出淤泥,真的可以不染嗎?
那麼絕豔的容貌,那麼傷感的表情。
“那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傅雪嬈此刻依然笑著,只是那樣的笑容落進蘇亦凌眼底,卻隱約感覺到明顯的悲傷的氣息,“一件對我來說很大的事情。”
“那個,雪嬈,無論發生什麼,呵呵,都已經過去了啊。”蘇亦凌此刻有些尷尬,只能衝著傅雪嬈乾笑著,說著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希望能將傅雪嬈眼底的悲傷抹去。
顯然,蘇亦凌並沒有成功。
傅雪嬈彷彿沒有聽到蘇亦凌在說什麼似的,撇過頭去。眼神依然在在蓮花池上輕飄著:“那一天,我唯一的朋友跳入這片桃花池內,溺水而亡!”
蘇亦凌全身一顫,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剛如何安慰。
節哀順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連蘇亦凌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來安慰別人。
“為什麼?”蘇亦凌顫抖著嘴唇,好一會兒才慢慢問出這樣一句,“為什麼他選擇離開。”
傅雪嬈自嘲地揚起嘴角,苦笑一陣,這才慢慢開口道:“沒什麼,他嫌棄自己太髒了,想下去洗一個澡吧。大約是這樣吧,只是這裡太髒了,他怎麼洗都不乾淨,就在這片蓮花池裡不願意出來了吧。”
傅雪嬈說的幽默,卻句句帶著苦楚。這樣的語調。倒有幾分苦中作樂的味道。
“過來,亦凌。”傅雪嬈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朝著蘇亦凌揮揮手,示意她跟著自己過去。
“嗯。”蘇亦凌自然點頭,順著傅雪嬈的指示走過去。
傅雪嬈帶著蘇亦凌來到了蓮花池的一個角落,在密密麻麻的蘆葦旁邊蹲下來,順手撈出一個小小的墓碑。
蘇亦凌湊上臉去,平坦的墓碑上只有四個字——玉碎冰清。
“這四個字是我為他寫的,再合適不過了。”傅雪嬈漂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墓碑,俯身低頭,悠然開口,“他是一個……很乾淨的人。”
蘇亦凌感覺全身一顫,隱約已經能在腦子裡勾畫出此人的輪廓來——一定是一個高傲的男子,還有著寧願玉碎,不為瓦全的節Cao。雖然在她一個現代人看來,無論因為什麼,輕生都是不可饒恕的。然而,這一份潔身自好的骨氣,確實讓人佩服。
正在發呆,蘇亦凌晃了一個神,卻發現自己恰好與傅雪嬈四目相對。
“亦凌美Ren,我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要在我的墓碑上寫什麼?”傅雪嬈俯身又將那個墓碑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蘆葦裡面,側對著蘇亦凌,彷彿很隨意地慢慢開口詢問。
——如果我死了。
語氣真的很輕巧,彷彿談論的只是今日的天氣。
月光下,傅雪嬈的側臉完美的彷彿神祗,美麗的讓人不能移開視線。
這樣絕色的男子,大約是能存在於夢裡。所以,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他,才會如此短暫地存在,如此急躁的離開。
“絕代風華……”這四個字不知不覺從蘇亦凌嘴裡吐出,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傳入傅雪嬈的耳裡。
“對,絕代風華。”蘇亦凌又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重複了一便,“再沒有比這四個字更適合你了……但是,傅雪嬈,你沒那麼快有機會用到的。”
傅雪嬈呵呵一笑,順從地點點頭:“希望如此。”
魅靈國的天空彷彿都是陌生的,那樣陰沉的春天,對於葉安平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然而,她確實已經來到這裡。
葉安平深呼吸了一口氣,心底卻感覺一陣一陣地沉重——新婚之夜,女王陛下的警告,這會兒還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