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然間仍不忘極盡諂媚之詞。
漓天頎拂袖站起,緩緩移步走至裴炎勝身前,白衣翩躚,一雙黑眸中如水似墨,深不見底,臉上不知何時罩了一層寒霜,帳中氣息瞬間凝凍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既然裴大人也這麼說,那本王便成全了你,來人,將裴炎勝拖出去砍了,待大水褪盡之時,懸其頭於城門之上,以祭淞江堤壩垮塌致死的數千民工和被洪水淹沒沖走的數萬長洲百姓。”冰冷的語氣,不帶絲毫猶豫,仿若一記重錘,瞬間擊垮面前早已搖搖欲墜的人。
兩名帶刀青衣侍衛一把拎起已然癱軟在地的裴炎勝,面無表情地往帳外拖去,待拖行至帳簾處時,裴炎勝原本已面如死灰的臉猛然迴轉,隨即大力掙扎,猶做困獸之爭,口中兀自大喊:“王爺饒命,下官……下官罪何至此……罪何至此啊?”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情景,亦是不解漓天頎為何突然下令殺裴,滿帶疑問的眼神剛投過去,卻見眼前的人竟微微一笑,眉睫邪魅一挑,輕輕頜首示意侍衛鬆手,冷冽的眸光如鋒芒,直直刺向倒地不起的裴炎勝,周身一股冷寒殺氣隨即翻卷四散開來。
“淞江堤壩為何如此輕易地被沖垮,箇中原因,你應該比本王更清楚!你貪墨的朝廷賑災餉銀和淞江築堤銀如今藏於何處,難道一定要讓本王給你全抖摟出來,你才肯乖乖地去當祭品?工部常穎如今還在刑部大牢裡鎖著,放心,本王很快便讓他過去陪你,你們倆生前狼狽為奸,私自侵吞瓜分了上百萬兩白花花的官銀,死後,就還讓你們作對同命鴛鴦,在陰間受苦時,也好有個伴兒。”笑容淡淡綻放,如玉潔寒梅在玄冰百丈的懸崖鬥雪而開,美極,惑極,卻也冷極。
漓天頎語畢漠然回身走向軟塌,看也不看地上的裴炎勝一眼,白衣翩躚,背影帶著一股從容華貴的優雅。
一臉慘白再無辯解的裴炎勝瞬間便被拖出簾外,再無任何聲息。
似是有條小蛇輕輕爬上了脊背,我微微抬眸,緊抿薄唇,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前修長挺拔的背影。
一時溫文爾雅,玉樹臨風,一時冷血無情,威嚴凜寒。轉眼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如此的深不可測,*眾生,惟願日後能不與君為敵。
疏影橫斜水清淺
“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還是……昨夜沒有睡好?”淡似浮雲的嗓音,一雙狹長深邃的墨色深眸輕掠過來,致命地*。
猛然從沉思中醒轉,才發覺自己盯著漓天頎的背影足足盯了半晌,連他早已回身坐進了軟塌中也未曾發現,臉頰瞬間如火燒一般滾燙起來,眸光尷尬地不知該投往何方。
漓天頎修眉輕挑,一聲愉悅會意的淺笑溢位唇角,再看時,深眸中正滿含了忍俊不禁的笑意,片刻之前的冷寒殺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倒有些無地自容,著惱地看向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有勞王爺記掛,昨夜本就好夢,不幸被人攪擾打斷,蔓清亦無可奈何。”
“哦……那實在可惜了,本王也很該跟你道一聲歉才是……”漓天頎以手支頜,一副悠哉遊哉的閒散模樣,仍是饒有興趣地接著問道,“只是不知項少做的究竟是何好夢,以至儀容不整,不便示人呢?”
昨晚撲滅燭火後於黑暗中狼狽而出的話被他逐字地重複,看著漓天頎一臉刻意的好奇模樣,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踩扁,再拎出帳外拆骨抽筋,挖心剝皮。胸中氣甚,只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直把眼前一副意態*,閒雅慵懶模樣的人恨到了骨子裡。
“這個就不勞王爺費心,煩請王爺日後在進入他人房門之前先敲個門,便自然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咬牙切齒地回他,雙眼差點要噴出火來,這該死的笑面狐狸,胸中熊熊怒火直往外冒,心裡開始咒罵不已。
話音剛落,只聽帳外一陣騷動,伴著侍衛們的厲聲叱喝與刀劍出鞘聲,帳營內似是有事發生。我拂袖轉身匆忙出帳,看也不看身後的漓天頎一眼。
一腳剛踏出帳外,百里楓已急衝衝地奔至面前,左手提著慣使的瀝泉長刀,額角微汗,見我恰巧從帳內出來,急道,“少主,常大人帶回來的民工突然一陣哄亂,這會兒已跟侍衛們對峙起來了。”
聞聽眉峰緊蹙,,一邊抬眸往不遠處望去,一邊疑惑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心念復又一轉,沉聲道,“是不是有人苛待了他們?”
“沒有人苛待他們,似乎是剛才常大人被拖出帳外時讓這些人瞧見了,便突然亂了起來,一個個的群情激憤,直喊著要殺他。”百里楓微垂首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