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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月末,在汝南王府養傷的日子平淡如水,一天一天流過。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痊癒,甚至不曾留下一丁點兒的疤痕,荊遠的藥果然神奇有效。他來王府為我施針的日子裡,我們一老一少不分晝夜研究醫理,暢談岐黃,縱論天文地理,詩詞音律,儼然已經成了一對忘年之交。
這日午後,府內後花園。
玉蘭樹下濃蔭馥郁,清風拂過,白色花朵紛繁娉嫋。潔如雪,白如玉,綽約如見姑射仙子,飄逸若著霓裳羽衣,撲鼻香氣燻人欲醉。入目只覺滿園白光耀眼,一片生機盎然。
荊遠與我面對面坐在樹下的圓石墩上對弈,光華圓潤的黑白棋子落在榧木棋盤上,發出鍾罄之聲,悅耳動聽。
“等等等等,怎麼又悔棋了,虧您還是師傅,真是為老不尊,再要這樣,以後再也不陪您下棋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較真,我悔你也可以悔,快下快下!”
“不行,落棋無悔,這可是您自己親口說的,這會子倒耍起賴來了,我不下了!”
“臭丫頭下還是不下?!”
“不下就是不下!”
霽雪原本靠在樹下打盹,此刻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們爺兒倆爭得面紅耳赤,笑得合不攏嘴。兩人正拌嘴間,忽聽身後傳來細碎紛沓的腳步聲,幾人齊齊抬眸,正見內侍總管李亭海攜一眾青衣太監灑然前來。
只見李亭海一身藏青色天錦宮袍,手執雪白雲尾拂塵,眉梢高吊,眼角輕挑,勻了粉的面上漾滿笑意,舉步漸漸走近。
師傅與我慌忙起身恭敬迎接。我心下微微起疑,隱隱略有些不安,李亭海既然親自前來,必是宣武帝有要緊事找我。這樣想著,眉峰微蹙,面上笑容隱去,斂襟躬身盈盈施了一禮,“何事勞煩公公大駕?瑬雲有失遠迎,還望公公海涵。”
“慕先生客氣了,身上的傷好些了麼?”
“多謝公公關心,已經好了很多。”
“咱家來是奉皇上的口諭,三日之後乃為御前殿試,此次選拔天下人才,皇上親自主考,特傳您於明日酉時入宮進宴,與皇上研究商議殿試的考題……”
憑誰醉眼認朦朧
為官者,最善於見風使舵阿諛奉承。我這所謂的正二品大員卻要時時能躲則躲,能避就避,萬分不願招惹麻煩上身。
藉著此次幽居養傷,好不容易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閒,紅袖添香不讀書。如今逍遙自在的日子卻終於走到了頭,再也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得匆匆忙忙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了。
一襲淺紫天錦廣袖羅衣,外罩玉色及地雲紗,七尺青絲鬆鬆垂於腦後,只在頭頂隨意挑起數縷,用幾隻蝶翼釵簪起來,動靜行止之間,晶瑩蝶翼撲簌輕顫,振翅欲飛。
玄畿宮,仁熙殿。
透窗極目眺望天邊,入暮時分,晚霞流彩,暈染半壁蒼穹,遠處宮殿連綿巍峨,屋宇氣象,仿若矗立雲端。
一杯清酒入腹,已被眼前景色深深驚歎,正自恍惚愣神,宣武帝執杯淡淡開了口,目光輕輕落在我的臉上,似笑非笑,“這便是朕的王朝,朕的江山……”
微微一愣,我側眸看他,目中微動,“如今四海昇平,繁榮昌盛……世間萬里乾坤,赤誠子民,盡皆臣服於皇上的腳下……”
一語未了,已被他抬手打斷,“連你也要跟朕說這些虛應的話麼?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
心跳陡然加快,激盪如鼓。我斂眉恭敬道,“皇上為何不怪罪臣?太子殿下遭人陷害,實屬無辜,不應得此對待,一切皆因微臣而起,如今朝堂需要太子,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你不必替他求情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身為一國儲君卻沉溺於風花雪月,為了一個女子不惜以身犯險,大丟我堂堂聖朝的臉面,朕就是要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從此清楚明白自己將來的責任到底是什麼!”
我低眸不語,良久方道,“皇上說得是,是微臣愚鈍……”
“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如今江山雖穩,邊疆依舊時有戰事發生,聖朝兵符放在朕的手上始終不太妥當……說到底,朕還是要選一個值得託付之人……”說著拿眼看我,眼底精光似隱似現,淡然若無。
心下暗暗一驚,我猛然覺出他是在試探我。先前就聽聞朝臣們於殿上齊齊推舉漓天頎為臨時主將,執掌兵權。大臣們有此舉動並不足為怪,一則頎王文韜武略戰功赫赫,擔任臨時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