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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遂了他的心意讓一切順理成章地發生,絕不能!思及此,霍然抬眸望向蘇嬪,眸中有寒光畢現,凜冽殺意漸濃,令眼前人頓覺齒寒。
蘇嬪踉蹌著後退幾步,面上現出驚恐之色,猶自嘴硬,“你想做什麼?你……你想殺人滅口?”
我不回答,只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她,素錦廣袖之下一隻手悄然張開,內勁渾然凝聚掌心,真氣洶湧,漸漸化實,如芒似劍。
只要一下,只要一下就好……只要手上這一掌劈出去,他們的陰謀詭計便不會得逞……殺人而已,以前在戰場上又不是沒有殺過……無論是誰,不能心軟,不能猶豫……我只知道我絕不讓任何人傷害我身邊最重要的人,絕不!
一邊搖頭一邊看她,一步一步,眸色愈發冷厲駭人。你若無情,我亦狠絕,怪只怪你要害他,縱使一切違背道德,違背信仰,為了他,就算要我殺再多的人,我也在所不惜,是你們逼我……
蘇嬪被我一身殺氣嚇得尖叫一聲轉身欲跑,我揮袖伸手,廣袖凌厲翻飛時已把她一把擒在手中,微微施力,她便向後狠狠撞進我的胸口。我自身後扼住她的雪白玉頸,手上觸感水滑如同凝脂,擰眉微屏住呼吸,指尖一股真氣噴薄欲出,只待我咬牙狠下心來,轉眼間便能扭斷她的喉嚨。
死到臨頭,蘇嬪反而鎮靜如水,身子亦軟軟放鬆下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無怪乎天下間的女子恨你,她比所有人更甚,日日夜夜只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只是她要將她所失去的一切先奪回來,而你……
“就算嫁給她的兒子又怎樣?就算頎王從此只愛你一個又怎樣?總有一天,你終將成為她的腹中之食,你就慢慢等著瞧吧,等著那一天的最終來臨……”
萬事翻覆如浮雲
“她的兒子……”我顫聲重複,一顆心驟然緊縮。
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原來蘇嬪竟是魏皇后在宣武帝身邊悄然種下的一株毒藤,枝葉招展妖嬈嫵媚,藤蔓搖曳風情萬種,卻含蝕骨劇毒,見血封喉,自此依附在他身上洶湧蔓延纏繞,於絞扭間肆意散播她復仇的黑色毒液,至死方休。
“沒錯,是她!”蘇嬪幽然輕笑,“皇上身體裡的‘弱水’蘊積日久,他方才的急痴發狂症狀絕非一朝一夕得成,皇后早就對他下手,而我……不過是她手上的一顆推波助瀾的棋子,棄之如履,毫不可惜。”
我怔住,一時間手腳發涼,扣在她咽喉上的五指一根一根緩緩鬆開,終於無力垂落身側。是她,原來是她,縱使早已經失寵失勢,她卻從未曾放棄過,甚至已對宣武帝暗中施加毒手,她費盡心機做這麼多,難道僅僅是為了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
“弱水”重在迷人心智,攝人心魂,毒入膏肓時便會恍惚亂性,更將對下毒之人唯命是從。皇后一旦把宣武帝牢牢控制在手,那麼一切……
腦中忽然一片空白,再也不敢往下細想,背後彷彿爬上一條冰寒入骨的蛇,一時只覺毛骨悚然。“弱水”……“弱水”……乍從蘇嬪口中聽見這兩個字,心中就已咯噔一下,當時便覺無比熟悉,究竟是在哪裡……
“丫頭,半夜三更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思緒紛亂如麻,心念千迴百轉,正欲理出些許時,卻被身後來人的嘹亮嗓音打斷。荊遠行色匆匆疾步踏進殿來,李亭海揹著碩大一個藥箱滿頭是汗跟在後頭,一腳剛一邁進大殿隨即反身將殿門訇然闔緊。
荊遠腳步微頓,轉身疑惑看他一眼,再回頭時心中似是已有覺察,面色瞬間凝重,“皇上究竟怎麼了?”
“中了‘弱水’日久,邪毒入血攻心,方才皇上失控發狂,我不得已將他給擊昏了。”抿唇深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回他。
荊遠大驚失色,脫口叫道,“‘弱水’?!先帝時期這東西便已被嚴令禁止在宮內流傳與使用,一經發現,無論主子奴才,立殺無赦。此物失傳已久,為何突然在此出現,而中毒的竟還是皇上?”
我低眸堪堪避開他的驚詫目光,額際已有細密冷汗簌簌而出,心內痛如刀絞。難道要我親口告訴他這毒是皇后下的?她是頎的生母,她若被我供出來,那麼宣武帝日後會怎樣待他?母債子還?母子同罪?還是……
渾身不寒而慄,再也不能思考下去,我蒼白著面頰壓抑著道,“師傅先替皇上診治要緊,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皇上中毒的,此刻就只有在場的我們幾人,在真兇尚沒有查出來以前,各位務必緘口不言,以免打草驚蛇,橫生不測!”
轉眸冷冷瞥向一旁蘇嬪,果見她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