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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屋外走去。
丫環立刻問:“王妃去哪裡?不是沐浴嗎?”
“先準備著吧,我去外面走走。”說完,人已踏入夜色中。丫環遲疑半晌,終是沒追上去:王妃似乎不習慣時時處處有人跟著,時間一長,現在倒是她們習慣了不時時處處跟著王妃了。
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倒有陣陣涼爽的夜風吹,不像以往那樣覺得舒服,卻有些冷。她一路走著,等停下步子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荷花池邊。
池邊悄靜,黑暗一片,沒有人,也沒有螢火蟲,她站在原地守了好半天,真的一隻也沒看見。轉眼看秦煜所在房間的方向,樹木掩映中,什麼也看不見。
“啪”的一聲傳來,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等荷葉被打得“啪”聲一片時,她額上也遇著了冰涼的雨水。
下雨了啊……不知會不會像她去碧雲山那時候一樣下得那樣大,那麼可怕的雷,那麼可怕的閃電,整個夜裡都是天空被撕裂的聲音。
她心中煩悶,本是覺得淋兩滴雨沒什麼事的,直到那雨點片片打在身上才陡然想起有孕之身似乎不能淋雨,當既心中一急,立刻就往荷花池邊的涼亭跑去。
雨越來越大,那涼亭還有些距離,她幾乎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就能衝到涼亭內,卻又不敢拼命去跑,這一回手中還連只燈籠都沒有,也不見月色,黑漆漆的又看不見路,讓她更為著急,在雨點再一次加大時慌張地捂了腹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涼亭衝去。
腳下卻踩了塊石頭,身子急急往旁邊倒去。
那不安,那恐慌,如潮水般朝她襲來,這個時候,胳膊卻被一人抓住。12q8A。
溫暖而有力,猶如小時候被父親大掌握住的感覺,如此讓人安心,如此讓人鎮定,而她,早已知道扶她的人是誰。
才穩住身子,樂正舒就拉了她往涼亭中跑去,剛跑到,雨便嘩啦啦下了起來。
轉過頭,一身黑衣,一隻將臉完全遮住的帷帽,那麼難以在夜色中看清,卻又那麼強烈地存在。她看著他,好久不能說話,不由自主回憶起第一次和他相見似曾相識的情景,回憶起他將那隻閃著綠光的螢火蟲遞向她的情景,又想起他今日在危急之事救下她的情景。
樂正舒……
她對他對視好久,卻不知說什麼,“謝謝”被她遺忘,好久,涼風將心中的萬般思緒吹散,她才得以露出一絲笑:“我總是如此不小心……一點也不像賢妻良母,孩子一定怪死我了。”
他依然看著她,並不說話。
她臉上停留著的雨珠,有那麼一刻,他幾乎忘形地去替她拭去。從她的身影出現在園中,他就注視著她,然後竟見她走到了荷花池邊,又見她在前夜所站的地方長時間佇立,那是她與他見面的地方,他幾乎以為她就是來見他的。
只是這可能實在太渺茫,所以他只是靜靜站著,然後雨落,然後她竟不知躲,然後終於要躲雨時卻險些摔著……如果,如果她還在他的睿王府,他恐怕也是不放心的,說不定會時時跟著她。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問:“樂正公子,你的傷好點了嗎?……還疼不疼?”
樂正舒搖搖頭,意外地回道:“還好。”
“你不要說話!”聽見他依然沙啞的聲音,鬱青青急忙道:“不要讓傷變得更重,你點頭搖頭回答我就好。”
他沉默半晌,輕輕問道:“傷已穩定,可以出聲,只是……你聽得慣就好。”
鬱青青露出些笑來,“我聽得慣。”想了想,問:“樂正公子,今日看你似乎特別緊張太妃,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樂正舒點點頭,隔了一會兒才道:“我母親……與她有類似的遭遇。”
鬱青青陡然一驚,突然才想起那個什麼海沙幫屠盡他滿門的理由,因為父仇,而致使父仇的最初原因,不就是因為他母親差點被汙辱麼……按著那海沙幫幫主的陰暗性情,該不會是在屠|殺樂正家的時候同時對他母親……
這是怎樣的慘烈,是怎樣的難以承受?
她不再問下去,甚至想快速逃離這個話題,只希望自己猜的都是錯的。
涼亭中透著些光芒,燭光照到他身上,黑黑的衣料上竟帶了溫暖,他身形雖不壯碩,卻極高,她微微仰頭看著他,只見他也一動不動看著自己。那一瞬,她覺得自己與他並非陌生人。
“樂正公子……”她忍不住道:“樂正公子,我們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麼?看著你,我總有一種之前就見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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