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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堪比驚雷的訊息讓我好久才緩過神來。
“你,沒騙我?”
“自然沒有”
我忽然有些恍惚,原來那日離開陽丘時看到的那個女子,當真是若影夫人,而他們,真的還活著!
一時間我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是悲?是喜?悲喜交加?也不盡是。
明月瀟蹭了蹭我的頭,“我當初之所以會讓流雲殺掉承安,是因為他那天撞破了我和垂蘇的計劃,而他又欲對你不利,所以我才那樣做。”
承安,想對我不利?而明月瀟是想保護我?
原來,當這一切被推翻,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
第八十一章 再見千塵
南國派使臣接回了景岄的遺體。
從知道後到她被接走,我再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面,哪怕我知道以後我再也不可能見著那妖嬈的女子。
我不忍,我也怕,我怕我去了後眼淚會隨著記憶決堤。輾轉了這麼久,我真的累了,倦了。
因著墨棋的不信守承諾攻打汜凰,才引發了這麼多事,我原本是恨他,但當知道他為了將景岄的遺體接回南國,而向汜凰低頭,昭告天下“三十年內絕不再進犯汜凰”,我有些說不明的感覺。
景岄為了幫他這個“皇兄”登上南國的皇位,犧牲了那麼多,將自己的大好年華付諸皇權周圍的周旋之中、馳騁於戰場之上,而到最終,反而是她一心維護的“皇兄”害死了她。墨棋能夠為她做出承諾,他到最後,終究是對景岄有愧。
經過這些天的調養,身子好了許多。而從明月瀟及煙洵她們的話語中,我也知道了西暝君已清理完韶儀所帶在宮中的勢力心腹。他經得與汜凰元帝明月瀟的商議,也看在韶儀當初是汜凰公主,又是明月瀟的妹妹,韶儀也只是被廢除了皇后頭銜,打進冷宮,暫且保了一命。
披上厚厚的狐裘,坐於窗邊,看著皇宮內仍一片蕭條肅殺,原來,這寒冬竟還未過去。
“小姐,你的身子才剛好一些,怎麼能坐在窗邊吹風,受了寒可如何是好。”煙洵端著藥碗剛進殿內,見我如此,把眉一蹙不滿道。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碗,原本還朝她笑笑,但當一看見碗內黑色稠密的藥汁,那笑便凝在了嘴邊,我皺著眉,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煙洵道:“這藥著實苦得很,而我身子又好了大半,今後就不必再喝這藥了吧。”
豈知煙洵根本不將我剛才的提議當回事兒,柳眉一挑直直地看著我,用眼神明確地告訴了我不可能。
“泠兒還怕藥苦?”
我正拿著藥碗對著煙洵發愁時,殿外飄進這麼一句。戲謔的話語的聲音熟悉得卻讓我有一會兒發怔。
煙洵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施了一個禮便退了下去。
我怔怔地看著面前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明明還是那麼溫潤如玉,卻莫名給我添了一分恍若隔世的感覺。我從陽丘追他到平虞,如今歷經磨難,終於見到他了,但為何,那麼的心酸?是他明顯消瘦得可怕的身子骨,還是那副熟悉的笑容?亦或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
見我如此愣愣看著他,全然不顧手中快要冷卻的藥,他緩緩走上前將我手中的藥碗接過去放在桌上,又將手上提著的一包東西放在藥碗旁邊。
“再不把藥喝了,可就要冷了。”
這時我方才反應過來,答應道:“恩。”
但看著那桌上的藥碗,卻怎麼也不想伸手去端起來。
似乎是猜中我的心思一般,他笑了笑,將桌上的那包東西開啟,又將碗兀自端起,用湯匙輕輕攪了攪藥汁,“原來泠兒到底還是怕苦的,幸好給你準備了些蜜餞,待你喝了藥後再吃點蜜餞便不會那麼苦了。”
聞言我朝他感激地點了點頭,接過藥碗,卻還是遲遲沒喝進去。
“若你再不喝,我可就勉為其難餵你喝了。”
聽見這話我哪敢讓他餵我喝,趕緊對著嘴,喝了下去。藥汁喝下去了,但那藥味還殘留在嘴裡,苦澀的味道讓我不禁有些反胃。
他見我皺著一張臉,輕笑出聲,將蜜餞遞給我,我趕緊接過含在嘴裡,頓時那甜味便壓下了藥的苦味,整個人舒服多了。
他在我身邊坐下,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談起他被困在平虞的這段時間。但思及他所受的苦,心裡陣陣隱痛。
“泠兒”,他突兀地開口,淡笑凝視著我,“當初,我被她所矇騙,以為你真的就那樣離開了,那段日子,似乎晨昏顛倒。還好,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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