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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無章法,不過一身蠻力。
段明朗心道若是拼命閃躲,倒也能避開,只是略冒些風險。
可若這樣停住了腳,雖能將那男子收拾住,卻到底耽擱了時間,想要贏馬就難了。
耳邊又撲撲啦啦想起了鴿子聲。
他幾乎是一瞬間在心裡做了抉擇,然後大幅度調整了身子的角度,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不能減速,他得贏這一場,如此才有銀子買信鴿,才能進入衙門做衙役,才有向上爬的機會。
才能配得上做她的朋友。
所以策馬奔騰之時,耳邊滿是各自撲撲啦啦扇動翅膀的聲音,這聲音常發生在許家後院,許如澈無數次驕傲地跟他顯擺,那是唐雲暖養的鴿子。
段明朗遂鬼使神差伸出一條腿去跟那青衣男子於馬上過起了招。
另一隻腿仍舊死命地夾著馬肚子,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唐雲暖在茶樓上就快急死——這呆子怎麼為了贏馬,竟不顧危險,以肉身跟那刀刃搏鬥。
一旁許家舅奶奶也有些心驚:“這……這不是明顯要傷人嗎?如何沒人來管。”
二奶奶才剛沒得了便宜,此刻如何不接話來挑釁。
遂瞥著樓下真刀真槍地對決,一臉雲淡風輕:
“舅奶奶還真是心疼未來的姑爺啊,這男子本就是支撐家業之棟樑,若連這點小風雨都經不起,他日如何能當得起家啊。我勸舅奶奶別太傷心,你家姑娘不還沒過門嗎,若這個死了,再挑一個不就得了。”
那許家舅奶奶雖然是個本分老實之人,聽了這話卻也有些惱了,卻唯恐得罪了二奶奶讓許大奶奶不好做人,唯有當做是耳邊風。
許大奶奶此刻一心都系在外甥女婿身上,自然是沒功夫跟二奶奶鬥嘴的。
即便是唐有琴,雖覺二奶奶這話著實討厭,卻因事不關己而不想插嘴。
田二奶奶終於扳下一城,自是覺得得意,遂笑吟吟地觀戰,一心盼著那青衣小子一刀挑落段明朗的腸子。
唐雲暖緊緊盯住那青衣小子,她在賽前就很聽說過永平府賽馬的激烈,每年都會製造出幾個從馬上墜落的癱子。
她只道這三個男子都是能騎善射的,即便是唐風和一介文弱,騎馬總不成個問題。
卻沒想到真有這樣黑心下絆子的人公然出手,唐雲暖幾次三番去看那邊茶樓上端坐的評判。
都是永平府的地方官員,竟都看得饒有興致,沒一個出言派人去制止那青衣男子的。
再看茶樓下,段明朗幾番躲閃,彷彿一尾靈活的魚般終於避開了青衣男。
許如澈見段明朗已經脫身,遂調轉馬頭要一路上為其護航,卻見那青衣男忽然自另一條腿上抽出一根銀鏢,當即甩向了段明朗。
段明朗的馬似乎有了靈性,後臀一揚,那鏢便生生紮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便將段明朗顛下了馬背。
別說唐雲暖,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撥出聲,只因那馬受驚過度,眼看亂蹄便要踏上了段明朗俊秀的臉。
青衣男遂高聲笑笑:“跟爺們賽馬,你還嫩些。”
唐雲暖只道這人聲怎麼如此熟悉,卻見許如澈已經轉回了頭。
如何能放任不管,許如澈當下飛身下馬要救自己的好基友(orz,吐槽吧少女)。
唐雲暖幾乎不忍看了,許家舅奶奶急得直唸佛,就在所有人都認定了段明朗的濃眉星目將被驚馬的亂蹄踩踏之際……
卻見段明朗一個鷂子翻身,踩踏著那青衣人光禿的腦袋,硃紅色的披風宛如一朵火燒雲,輕輕於空中掠過。
風一般經過唐雲暖的眼前,那一剎兩人的距離幾乎是觸手可及,然後段明朗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許如澈的馬上。
當即策馬狂奔。
“兄弟,馬借我用用,回頭給你……”
許如澈還沒有聽清後面段明朗說的什麼話,那馬上的俊秀少年,就已經絕塵而去了。
一瞬間,整條街忽然安靜了,少頃,爆發了一陣幾乎要掀翻街市的掌聲。
即便是對面茶樓裡觀戰的各位大人,也不由得爭相誇讚。
“咱們永平府,可是好多年都不出這樣好身手的少年人了。”
“這孩子便是當年段捕頭的遺孤,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莫爭,他可是我們盧龍縣的人,定是要進我衙門了。”
“譚大人這話不通,愛才也要適可而止,我出月俸五兩銀子,要這個少年來我衙門做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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