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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看到。離了有距離,紀老太太也喜歡。她的孫女兒,出了閣,侍奉殿下,就應該是這種凝重樣子。
怕耽誤許王的行程,紀老太太交待完話就下來。滿面春風對紀四老爺和紀士文道:“四丫頭好。”
服採鮮明,一天不見就覺得出落了好些,是好的!
紀四老爺和紀士文一起喜歡,紀四老爺走到馬車旁,隔著車廂又交待幾句:“路上別貪玩,事事以殿下為主。”
馬車裡,是染雪回話:“側妃說好,請四老爺多保重身體,請大公子好好進學。”
許王在旁邊,悠然說了一句:“我府上不然說有名士,尋常總有人在會文。明年我回來,大公子可以多來指教他們。”
紀士文欠身道:“不敢。”目前許王上車,馬車隊動起來。他才對四老爺露出笑容:“父親,許王殿下十分喜歡四妹妹。”
“是啊,是啊,這是她的福氣。”紀四老爺不用再問原因。上了馬車就睡,全然不管殿下還要不要侍候的人,肯定是隨意的人,能夠隨意,自然是受寵愛的。
和陳家一起來,總要告個別。紀老太太從來是不少禮節,客氣地對陳太太轉過身子,照例寒暄幾句:“殿下真是仁厚。”
“可不是,我家五姑娘說,殿下對她最好,她呀,從來是侍奉上恭敬,不敢怠慢。”陳太太對剛才那馬車門遲遲不開,總堵在心裡,不說幾句心裡難過。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家分開,各自回家。紀士文奉著祖母上轎,再去為父親打起轎簾,眼角一斜,見雪冷冰寒的角落裡,孤零零站著一個人。
他身著灰色的雪衣,露出半邊面容,容顏憔悴,消瘦許多。這個人,是武其安。雪地冷,而顯出他的孤寂。
紀士文嘴唇嚅動一下,紀四老爺目不斜視,坐上轎子,對長子平靜地吩咐:“回去了。”他掩飾得雖然好,可不經意對武其安掃去的眼神,還是落在紀士文眼裡。
此時,不理他,其實最好。傷心人傷心事,總有過去的一天。
狠下心的紀士文上了最後的小轎,吩咐他們快走。武家後來也曾上門來說,不過不敢大鬧。紀四老爺一硬到底:“你們不答應,就去殿下府上說理。如果還認親戚,我的五姑娘,和府上二公子,這親事還在。”
武家還是答應了,保住了武其寧和紀五姑娘的親事。這事新出來時,武其寧是要與哥哥共進退,一齊退掉紀家的親事。
後來打聽王氏被休的原因,原來是自己一塊帕子引起。武其寧猶豫後,決定繼續這門親事。武其安自己失意,卻贊成兄弟與紀家成親:“你若不和五姑娘成親,要是被小人知道,五姑娘也算失了名節。她還能哪裡去?救人一命,勝似七級浮屠。怪只怪我們沒有賢德的長輩,又沒遇上賢德的長輩。”
一句話,把紀四老爺也掃進去。
想當然爾,紀四老爺如果力爭四姑娘定過親,許王殿下又能如何?
不用親眼見到,紀四老爺當時的態度人人清楚。
北風狂虐,宛如失意的人亂髮洩情緒。不管梅花松柏,還是斷枝舊橋,統統掃之。武其安一天天消瘦下去,武家正為他找別的親事。
可四表妹是見過的,很伶俐,也機警。心香刻上那一瓣,得之,是沁滿房室的嫋嫋香,失之,是心頭一點難以癒合的那段紅。
許王迎親,舉國歡慶。武其安隨意出來走走,鬼使神差的跟著人流走,跟著馬車走,直到看到紀家來送。
紀家沒有選在十里長亭,是事先問過許王,許王回說:“出城就要快行,要送就城裡吧。”武其安,這才遇到。
他用力踮著腳尖尋找,也沒有見到四表妹下車。黯然,獨自躲入角落裡,一個人默默舔著心傷。
街上白雪飄落,一些炮紙半埋在雪裡。武其安是個文人,文人多是感情豐富的情緒化,他失魂落魄,昏昏沉沉走著。
路送,是此生最後能見到四表妹的機會,不想也沒有見到。
此後餘生,妾有夫,君將有婦,又不是正經兄妹,四表妹也不是正經王妃,如何見,又怎能見?
冰滑的雪上,他跌跌撞撞走著,不知道去往哪裡,都快記不起來自何方。掬一把雪花在手裡,自己是不是和這雪花一樣,無根而落,隨意而安。
路邊的門開了,一個人大步走出,不偏不倚撞中武其安。他力量很大,身子又堅硬如鐵,武其安躲避不及,被撞得飛出去,再落下來,砸碎一地冰雪。
冰碴子,濺痛他的臉,武其安這才有些清醒。他是個性子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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