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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面龐露出來,冰得如白玉美人一般,面上還有臨死前的驚恐萬狀,她已經沒了呼吸。深山幽谷中無人無獸無,冬天呼吸沉重可見,聽來聽去只有自己的呼吸。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怖景象,紀沉魚的心一緊,忽然想到許王守禮,奔回去跪下來面頰貼在他胸膛上,因為緊張,好不容易才聽到輕輕的跳動聲,她丟下小刀,跪在雪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哭過就對自己大聲說一句:“紀沉魚,你一定要出去!”再回去挖陳氏身邊的冰塊,她記得陳氏身邊有乾糧。
翻死人的衣服固然不對,可是為了活也只得翻了。這死人凍得邦邦硬,衣服也邦邦硬,只能用刀割。一面割,紀沉魚一面哭:“對不住,我是不得已。”不管這個人如何地不好,她已經死了。
割出來三袋乾糧,都硬得如石頭,連袋子凍住現在也不能吃。再割,有火石和火紙。拿著這幾樣東西,紀沉魚回到許王身邊。幾乎崩了牙才咬下或啃下或用唾液融化的一小塊乾糧,不過只有小手指尖大。
放在嘴裡直涼到心。
儘量的化暖了,嚼碎了,嘴對嘴的喂到許王嘴裡。如此餵了幾口,紀沉魚累得要不想動。她不想動的時候,肚子咕咕叫起來,或者說剛才就在叫,她一直沒有精力感覺。
對著冰渣子乾糧瞪著眼睛看,實在不想動,肚子裡又支撐不住。紀沉魚嗚咽一聲把乾糧摔了,人趴在上面有力氣就啃沒力氣就歇著,就這麼著對付幾口有了力氣,再去尋東西扎個架子帶許王走。
樹枝子不近,眼睛看到,走到花很久。離開前紀沉魚對還昏迷的許王道:“我很快就回來。”想到自己一會兒要勞累出汗,解下身上衣衫,把許王包起來。
☆、第七十九章,頑固的魚兒
雪地一望無際,松樹離得遠,也可以回身看到許王平躺的身影。紀沉魚走到松樹下一身汗,砍下松樹又一身汗。她計劃是兩顆松樹,但是停下來飛快跑回許王身邊。剛才忘了用刀割乾糧,現在想起來用刀把乾糧分成小塊,拿一塊放在嘴裡,冰得人一跳。
好不容易融化了,嚼碎了先喂的許王。許王沒有醒,卻自動分泌唾液,嘴裡的食物在唾液中分解嚥下肚。餵過再咬積雪,一口一口嘴裡化了喂他。
做這些事紀沉魚想也沒想,怎麼能丟下一個活人。
再去砍松樹,好在是把快刀。把兩棵松樹拖回許王身邊,樹枝綁樹枝,再把許王放上去,乾糧放上去,趁著天沒有黑,負起樹枝往前行去。
月兒淡淡上來,陰風寒冰刺骨。紀沉魚正發愁哪裡能歇過這一夜,有“啪”地一響,一個小冰塊從左側摔落下來,那邊是一個山洞。
山洞上方結有不少冰綾,冰塊也許是那裡掉落下來。洞中空無一物,只有幾塊大石頭。紀沉魚大喜過望,把許王拖進去,試一試一塊石頭能搬動,推去堵上洞口,風立即小了不少。
她弄兩株松樹,一株壓著一株,一是怕許王與冰面接觸過近,二是如這般歇下來多一株松樹可以生火。
把一株松樹解下來,用許王吹金斷玉的小刀切成碎柴。火石火紙打著了火,不一會兒燃燒起來。紀沉魚鬆口氣,有火就有活路。把許王往火邊拖一拖,見他閉目不醒,心中實在憂愁。乾糧烤熱後沒有水,用自己手掌在火中煨熱,捂一把雪在手上化水。雖然冰,卻比直接嘴裡化水的好。
有火有糧看似暫時可以安心,紀沉魚再喂許王時反而有了不安,不像雪地裡不假思索的唇對唇喂他,那時候人在天寒地凍中,只怕他從此不在,只想多喂一口是一口,不敢多想別的。
山洞雖然不小,也怕許王凍病,紀沉魚猶豫一下,睡的時候抱緊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半夜裡狼叫虎嘯都有,因為身邊有這個人在,貼一貼他就覺得安心。
紀沉魚沒有多想,她很快睡著。醒來時天光從洞口石頭縫隙中透進來,再看許王還是沒有醒來。
早飯還是乾糧和雪水,飯後拖著他雪地中獨行。自己出力會出汗又怕他越睡越冷,厚厚的外袍一直把他蓋得緊緊的,就這麼帶著他逃命去也。
看樹輪,看松葉兩側受光的不勻來認路。其實遇到岔路口拐來拐去,紀沉魚也不知道將去哪裡。
這樣一直過了三天,三天中紀沉魚無微不至照顧身後的人,都是嘴對嘴的餵給他。
第四天上許王呻吟一聲睜開眼睛,紀沉魚正在燒飯,回過頭後歡呼一聲,不避嫌疑地抱住他:“你醒來了?”
許王幽深的看著她:“魚兒,你又救了我?”紀沉魚流下淚水不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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