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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喉管裡噴出的血塊,兩撇小鬍子沾滿了雪沫。石頭墳的地勢比較高,那顆人頭從高處滴溜溜地滾到我面前,我厭惡一腳踏住,用三個指頭捏著將鏢拔出在地上的雪裡來回蹭了蹭收進腕袋中,再一腳將那顆頭踢到一邊。埋怨著福爾鋼砍得部位不當,竟然帶著這麼長的脖子,收起來多佔地方?福爾鋼奇道:“你不是怕鬼嗎?聽到鬼故事嚇得直往我們身邊縮。怎麼這會兒又不怕了?”“就老胡這樣的死了也是個孬鬼,他人我都敢殺了,難道還怕孬鬼不成?”心想當年我在戰場上時,劍下亡魂不計其數,若還怕三怕四,那夜裡恐怕再也睡不安生,什麼事都可以慢慢習慣的,殺人也是如此。
福爾鋼本來沒有看到我殺老胡這一幕,聽我一講也覺得很是神奇,若叫老胡攀上峰去,他二人單打獨鬥勝負還真不好說。別看老胡又瘦又幹像個大煙鬼,一身輕功和掌法都不可小瞧,這也是雖然他品性不佳在會里仍受郝香主倚重的原因。若不是他沒把我放在眼裡,絕不可能這樣輕易的送命。想到這我暗道“好險。”忙問清哪是西方合什拜了拜,這神來一鏢絕對是菩薩保佑啊!
在懸崖邊找到大水裝火yao的木匣,開啟一看裡面都佈滿了冰茬,略一回憶就能明白,定是昨晚老胡故意將火yao弄溼好讓我們放不出槍來,我們又對著崖下拜了拜,合計著明日下山時若能尋到大水的屍首也要好生掩埋。郝香主卻像人間蒸發一樣,除了那柄蒼背刀被zha藥拋到岸邊,沒有一絲遺蹟。纏刀把的布條上血跡斑斑,不知道是郝香主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我倆翻揀了那些零碎的殘肢也沒有找到那件深褐色棉袍的殘片,只得作罷。福爾鋼對著那蒼背刀拜了又拜,就將刀拾起別到了身後,他本是使刀的,這也算做對郝香主的一種紀念吧。
將木匣中的廢火yao取出來,剛好放下老胡那顆罪惡的腦袋,邊邊角角也都塞上冰塊保鮮,照東北現在這種氣溫,儲存個三兩個月沒有問題。我一邊嘆著氣一邊將匣子扣好,福爾鋼問我是不是嘆人世無常,我告訴他說“我是嘆怎麼老胡這麼命好,死了還有個松木匣子當棺材,這得是多大的哀榮啊?”福爾鋼立刻笑噴了。
此時師伯帶著株老參飄下峰來,他說此參雖沒有千年,二三百年參齡是有餘了。捉鳥時就已看見,當時不知福爾鋼底細,雖然捆著他也不敢太大意就沒有來得及挖,好在人參娃娃沒向傳說中一樣會逃,剛才上去仍在原地。師伯真是疼我,竟把珍貴的老參切了片給我敷在背部傷處,他邊給我簡單包紮邊安慰我說:“沁芳你不用擔心,你敷的這飽吸天地精華、日月靈氣的白山老參最是活血化淤,加上這天池聖水和人參汁葉混合的藥泥,不但不會留疤痕,後背的面板比別處只會更好。用不了半個月你的傷就能全愈,師伯保證讓你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我一聽說對面板這麼好,立刻兩眼放光,央著師伯多搗些藥泥來順便給我敷臉。參片也毫不吝惜的當黃瓜片一樣的粘了一臉,福爾鋼在旁邊心疼得要命,搶了兩片扔進嘴裡,師伯卻告訴他這東西容易上火,小夥子不宜多吃。
結果在二月初二的白山之顛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一個少年彎著腰夾著腿,一步一蹭的挪到飄滿冰塊的天池旁猛的將頭扎進去再抬起來,再扎進去再抬起來,如此反覆數次,光光的腦門雖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俊臉卻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他羞憤的望著不遠處一個臉上塗滿綠泥穿著男式棉袍的女子正趴在厚厚的松枝地毯上,和一箇中年男人在遍地的殘肢中談笑風生。
第三十七章 吉林將軍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是放到我們身上就得反過來說,因為回程時多了師伯這位高人,我已開始慶幸自己受了點傷,不然哪有讓人揹著下山這麼幸福的事。絕壁下的大水和對手一起摔成一攤肉泥已經難解難分,福爾鋼挖了坑將他們埋在一起,生前是性命相搏的敵手,身後卻是同居一穴的冤魂,這是怎樣的一種孽緣?路過瀑布的時候,我第一次見識了師伯的身手,十具屍體呈一個扇形仰面倒地,全部都是咽喉中劍,應該是圍攻時候被一招全殲的。我央著師伯將這厲害的招術教給我,他卻說:“這劍招太過凌厲,師父傳給我時就告誡我輕易不要使用,練成幾十年我還是第一次使出來對敵。若不是當時一心記掛著你的安危,我又怎麼會下如此殺手?”言辭間竟有些不忍之意。“對待敵人有什麼好手軟的?如果師伯沒有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殺死我。那時卻不會手下留情。師伯若將這手厲害的武功傳給我,以後就不用時時擔心我會被人欺負了。”
“記得之前我要你習武練劍你雖然乖乖照做了但是並不情願,怎麼幾個月不見忽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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