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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準備天亮出發。
當郝香主將畫卷一寸寸浸入沸水時,字元也一個一個出現了,真佩服他的掌上功夫,伸入滾開的水中竟渾不當回事,原來他的開碑裂石掌還是打小在滾油裡練的呢!鋼子在旁用筆幫我抄錄,這些字元只是琴譜簡字的一半,即使是懂音律的人看到了也想不到,鋼子抄得是一頭霧水,我卻漸漸明瞭了,不由得更佩服起祖師爺的才智來。自從住進赫府,我常常在難眠的夜裡捧著鐵尺把玩,鐵尺上面的那些筆劃早已爛熟於心。如今看著鋼子抄下來的符號,我閉上眼漸漸在心裡組合成簡字,再翻譯成這樣十個字“弧緣接池緣,圈點連路徑。”我瞬間明白了鐵尺的用法。收了畫那些字也就又漸漸隱在紙頁之下,見我一臉瞭然的樣子,他倆也鬆了口氣,雖然仍是不解的神氣,卻沒人多問一句。
我正準備到後房裡去小憩一會,郝金彪出去之前卻問了一句“鋼子,怎麼老胡沒和你們一起回來?”我才注意到剛才回來也沒見著老胡不禁擔心起來,他們卻都放心的笑著勸我說“老胡機靈著呢!除了有點貪財好色沒大毛病,雖然乾瘦武功還是可以的,至少自保絕沒問題的,估計是想到要離開段日子就到相熟的姐兒那裡溫存去了。”郝金彪正要拉著鋼子去廂房睡,我突然想到了這季節天池大概也結冰凍實了,想要取水恐怕還得準備點zha藥,就喊了一句“鋼子你等一下”。結果郝香主好像意會了什麼似的,拍著鋼子的肩笑笑,掀簾子獨自走了。
“您要在聖湖裡用zha藥?算了,我只問您這次進山有多大把握能搞到解藥?”鋼子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
“跟著圖上路線走至少應該可以順利到達天池,至於能不能遇到老參捉到棒槌鳥就要看芊璐的造化了。”
“你確定那圖你看懂了?不會弄錯了吧?”
“唉!我知道你急,可你是關心則亂!放心吧!芊璐是個金枝玉葉,自有貴氣保著她呢!好好去睡一覺,下面的日程都會很辛苦,早一日拿到解藥她才能早一日脫離危險。而且你這擔心的態度最好也收斂些,若是被弟兄們知道費了這麼大周折是為了救個滿人格格的命,就是我也不好交待啊。”
“鋼子明白了,堂主也早點歇著吧!zha藥的事我來想辦法。保準不能耽誤明日上路。”
雪整整下了一夜,直到清早才停,我們打扮成山客整裝待發,大水兄弟倆也把裝備都綁到了馬背上。“堂主,去老白山路途可不近,你這身子骨能受得住嗎?若是非要騎馬就讓大夥輪流帶你吧!”在他們眼裡雖然沁芳是堂主之尊,卻仍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不要小瞧我哦,雖然我功夫不如你們,馬術卻未必。不用擔心,保管不扯大家後腿。”我左手在馬鞍上輕輕一撐就躍上了馬背姿勢熟練利索,輕輕一磕馬肚,率先驅馬前行。老胡今早也歸隊了,只是神情有點委靡,大夥都打趣他縱慾過度,但當著我這個女生面也不好意思說得太露骨。
要說女人出門的確是麻煩,前趕後趕卻仍趕上了月事。可是冰天雪地的出門,身邊又是一群男人,實在是不方便極了。拼著破壞了規律臨行前服了湯藥將月事逼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藥效太霸道,騎在馬上卻感覺小腹如絞、冷汗淋漓。好在只是陣痛,忍了一會兒也就撐過去了。
出了城我們就縱馬賓士起來,看來還有比我們還早的趕路隊伍,路面上零亂的馬蹄印並排竟有大半幅路那麼寬,我有心想摸鋼子的底,就指著馬蹄印讓他猜猜這隊人馬大概有多少。鋼子略看了看就告訴我,從蹄印的形狀和數量來看,最少有十個人。我不禁大為驚歎,可是又不能全信,就向騎馬跑在我左側的老胡求證,沒想到他撲了風,一下子咳嗽個不住,臉色越發蒼白了。
當晚我們趕到了昌圖,沿途只看見一個小客棧,擔心錯過了宿頭,老胡提議今晚就住這裡。本來我們都還想再趕趕路,可是想到今天他精神這麼不佳總要體恤他些,也就贊同了。一進院就看見小夥計正在當院鍘草料,見我們進去非旦沒高興反而垮下臉來。嘟囔著說:“今天也不是馬王爺生日啊,怎麼這麼些馬?這草料我得鍘到什麼時候啊?”聽見人聲,一個年紀四十上下的男子迎了出來,看穿著打扮大概是老闆,他笑著上來牽住走在前面的郝香主的坐騎,熱情的往屋裡讓。“快!屋裡請,炕上有燙好的酒給爺們兒暖身子。”我們下了馬,跟他往屋裡去,經過小夥計身邊時,那男子輕輕拐了他一腳,“還不快把馬牽到廄裡去好生喂料,再偷懶呆會兒我讓你娘拿撣子抽你。”
屋裡砌著南北兩座大炕,對著門口的是灶臺,另兩個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