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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豈不成了孤兒了嗎?眼前閃過那清秀的小臉,心下有些悽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來到清朝至今雖然初衷只是不想改變歷史,自私的想要回到未來,不知不覺間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成了保皇派了。陳若瀾就算位居天下第一大幫會的龍頭位置,真正的得力的又有幾人?他還太年輕,天地會龍蛇混雜,如果沒有老舵主在背後撐著位置恐怕都難保,又怎麼會是心機深沉的乾隆父子的對手呢?唯今也只希望陳若瀾不要再出什麼事,我欠他的債已經還不清了。
第一天行圍結束,我們住進了早已搭好的帳篷,天上群星閃爍,草原上篝火點點,我和文娟陪著伊帕爾罕坐在帳外仰頭望著夜空,我回憶起當初在回疆時義母夜裡教我認五星、二十八宿的情景,此時物是人非,情景雖彷彿,心境卻全然不同了。伊帕爾罕也望著星星發呆,突然轉過頭問我“為什麼星星繁亮的夜裡月亮那麼昏暗?”我正回憶得出神,並沒有完全聽清她的問題,好在文娟及時笑答道“貴人問得有趣,文娟猜想,大概是月色明而星光暗,若非烏雲蔽月,微弱的星光是顯露不出來的,古人說的月朗星稀也是這意思了。”伊帕爾罕一怔,歪頭想了想慘然一笑“果然是這樣,原來古人的詩句也會騙人的。”我才明白她是想起了託倫泰曾對她的那句誓言“我願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小妹子,我好想聽那首曲子,你能吹給我聽嗎?”任誰也拒絕不了伊帕爾罕求懇的眼神,我只能返身回帳取簫出來,吹起了那首傷感的曲子。伊帕爾罕和著樂聲輕輕吟唱,她的記憶力真好,十二句歌詞過了這麼久竟連一個字都沒有忘記。文娟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又剛許給六阿哥這樣的如意郎君,心裡的痴情蜜意正濃,哪能深刻體會這首歌包含的無奈深情呢?她大概只覺得曲調悠揚、悲傷,此時雖知儀的沒有多問,卻只顧著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唱得投入的和貴人,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寵妃的心裡竟有這麼多悲苦。
為了第二日的女眷行圍不至於精神不濟,我強勸著伊帕爾回帳睡了,才帶著文娟回自己的小帳篷去休息。圍場的居住區也由黃帷層層圍住,后妃宮女的居住區也和侍衛、大臣們的分隔開來,我的住處早有討好的宮女、太監用蚊香給燻過了,雖只是一頂小小的獨立帳篷,除了屏風後的床,只剩下一點點的空間,毛毯上勉強放得下一張兩人圍坐的小矮几,卻也彰顯了主人在宮裡的不凡地位。白、陸兩位小主因為常在位份低微都只能共用一頂帳篷,但是像我和茜嬤嬤這樣的職位女官卻可以擁有獨立的空間,還有小太監和下等宮女可以使喚,其它隨行的宮女如果不是擠在自己主子的外帳休息,就是七八個人共用這樣一頂小帳篷,到了夜裡又熱又悶,草原上蚊蟲又多,真是苦不堪言。“早知道向和貴人討些好蚊香來了。”文娟開啟帳子放味。“別開啟啊,裡面已經燻過香了,小心蚊子溜進去晚上咬你。”“這個味太刺鼻了,和貴人帳裡的花香味多好聞。”“呵呵,你不是想要她本人來給咱們燻帳子吧?”
大概是白天隨侍立規矩太累,文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可是隆安的話始終在我腦海裡迴盪,一閉上眼睛彷彿就能看到林清海他們的人頭血淋淋的掛在城樓上的情景。嫋首示眾,一向是清政府對待反賊的手段,是為了恐嚇反賊、警示百姓的一種心理戰術,當進京的陳若瀾看到這一幕時心裡會多麼痛?多麼恨?想到這我再也躺不住了,披上衣服坐了起來。跪坐在矮桌前,沒想到細心的小太監在布圍裡還給我溫著茶,當琥珀色的茶湯灌進喉嚨,往日的甘甜竟變得有些苦澀了。良久才平穩了心情,正準備去睡時,在萬籟俱靜的夜裡,我隱約聽到帳外傳來低聲的細語,低語聲裡還夾雜著兩聲隱忍的咳嗽,聽不清具體說些什麼,我不禁有些奇 怪{炫;書;網,這帳篷是在黃帷最邊緣的一座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撩起門簾向外望,漆黑一片也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兩個身影向黃帷正中的主帳走去,跛腳之人是個光頭,柱著的木杖上端的銅箍在星光下亮閃閃的,映襯著逞亮的腦殼泛著青,顯是新剃的,這裝扮我從未見過,可見絕不會是宮裡的人。陪著光頭走的那位像是上了點歲數,腳步有點不穩,看身形都是男人。這個時辰這種打扮,兩人出現的有些詭異,莫不是要加害皇帝的?乾隆若是在此遇害,歷史可就要變了,這可萬萬不行,我躡手躡腳遠遠跟了幾步,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麼鬼祟的舉止,正巧一個小太監與他們迎面走來,對著他們點頭哈腰,那老者揮揮手,小太監退進了伊貴人住處旁邊的小帳。看來那老者該是個有權勢的大太監吧?瞧那小太監畢恭畢敬的樣子,我不禁笑自己多心的都有些神經質了,這黃帷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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