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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有點中性的遞給她,一件正黃色地拜丹姆紋的長袍和立領背子的外套。這件衣服她從來沒穿過,是臨行前令貴妃說擔心和貴人來京的時間短,沒置辦騎射衣裳,託我給她帶來的,明著說是關懷其實就是拉攏,又博得了仁厚的美名,令貴妃一舉數得,真讓人不得不配服她的政治手腕。伊帕爾罕不明所以的望著我說道“畫像有什麼特別的規矩嗎?為什麼要穿這兩件?”我笑著跟她解釋“畫像,尤其是西洋畫師的畫像是有講究的,就算是一張全體的合影也會有重點和陪襯,其它娘娘一定都穿得花枝招展反而沒有特點,你穿了這兩件不但可以和她們區別開來讓畫師一眼就注意到你,在美麗之外又多了些英氣,更是那些深閨里長大的娘娘們無法相比的。何況這宮廷畫像是要傳世的,你若再穿那些長裙反而不夠和諧。這件衣服怎麼說也算是帶點滿族風格,如此打扮皇帝和太后都會覺得你識大體的,對咱們回疆的印象又會更好幾分。就是遠在京裡的令貴妃早晚也會知道你是承了她的情,今後在宮裡少不得要更照應你呢!”“不過是換件衣服竟有那麼多好處?”“當然了,咱們是好姐妹,我怎麼肯給你吃虧?”伊帕爾罕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仍是無條件的聽從我的意見,將那衣服換上了身。我又叫維娜不必那麼費心,只要把伊帕爾罕稍許零亂的髮辮重新梳理一下,仍是簡單的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給她戴上頂仿男裝式樣的紅紐纓小帽,真是又清純又嫵媚,見我一副滿意的樣子,維娜和吉娜卻表示不能理解,我也不管她們能不能聽懂,只笑著說了四個字。“這叫情趣!”維娜也將木製的刻了經文的長方小盒子尋了出來給她掛在胸前裝飾,這身滿回結合的裝束堪稱前無古人。
伊帕爾罕不肯假手於人,親自把換下來的男裝小心折好。“可惜這袍子破了,我真是對不起託大哥。”“別自責了,你也是想替他圓夢而已,回京後我出去找個手藝好的織補匠就是了,保管讓你看不出來。”“真有那樣的手藝嗎?”“當然,天子腳下什麼能人沒有?現在放心了吧?快拿出美美的笑容來,咱們去把那個跋扈的郭貴人的風頭給搶過來。”一番話終於逗出了伊帕爾罕的笑容,明豔得讓看慣了她美貌的我也一瞬間失神了。
果然不出所料,齊刷刷的宮裝兩把頭,華裳美服、滿頭珠翠,千篇一律的裝扮更顯出和貴人的自然可愛來了。由小太監引進來的洋侍奉已是年過七旬的老人,穿著官服滿頭華髮,一部花白的鬍子間或夾著幾根黃鬚,肩很寬,背挺得筆直,來中國四十幾年服侍過三代帝王的他,已經深諳宮庭禮節,跪拜行禮中規中矩。念其年邁又是侍奉過先皇的,乾隆對他很客氣,免了禮之後又叫賜座,他始終知儀的低垂眼簾,沒有抬過頭。當皇帝說出要他作畫的意圖時,他才抬起頭來迅速的掃了一眼在座的妃嬪。看清了他的眸色,沒見過世面的小主們都嚇得直往後躲,對此和貴人倒比較泰然,在回疆長大見多了胡人,就連喀什噶爾大宅花園裡的祼女雕像也是藍寶石嵌的眼睛,已經見怪不怪了。我也藉機會仔細打量了眼前的老人,郎供奉的面板並沒有我見過的歐洲人那樣白,也許是上了年紀的原因,臉上布著幾塊褐色的老年斑,深陷的眼窩和高聳的尖鼻子倒是典型的歐洲人輪廓,看得出年輕時也曾是個帥哥。
此時太后已經說乏,由和敬公主陪著先一步回營看戲去了,只有乾隆帶著皇后和十個妃嬪坐的直闆闆地給郎世寧取材,皇帝還算自若,但那十一個女子的表情卻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般死板,就連伊帕爾罕都緊張的不會笑了。我在一旁看著一排僵硬的撲克臉覺得好有趣,為了控制自己不敬的表情只得轉頭去看準備做畫的郎供奉。當他向乾隆闡述自己的構思時,一口京味十足的流利中文一點也不比大山差,“啟稟皇上,既是在圍場這樣的背景下,臣以為,真實的騎射場面要比刻板的坐像更能體現行圍之樂。”皇帝捋著唇上的短鬚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郎供奉所言卻也有道理!小廖子,叫人把我的大閱甲冑取出來。”
一會兒功夫,幾個太監捧了盒子送來,廖公公衝我一使眼色,我四下一看,果然今天的近侍竟只有廖公公一個,跟著料理更衣的小宮女都沒帶來,就忙跟進內帳幫手。其實我雖然服侍了乾隆有些日子,可是穿衣這等活計並不是我的職能,何況這套甲冑穿戴起來很複雜,利用率實在很低,我之前就從來沒見乾隆穿過。開啟盒子我就傻眼了,這些零零碎碎的配件都是幹什麼的?廖公公倒是好耐心,一邊指揮著我從盒子裡撿出來布塊,一邊動手往皇帝身上披掛。這時候的乾隆就像個等待上秀場的模特,乖乖的在後臺站著任我們倆從上到下的折騰。這套甲分為上衣、下裳、護肩、護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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