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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說些什麼“久仰,久仰”之類的客套話,沒想到那個小夥子將右手放在胸口,先向我彎腰施禮。
“呀合西木斯子。”
我根本不懂得一點維語,但我知道小夥子一定是在禮貌的問候我。想到陳若瀾從小長在安西,離回疆很近,這句話他一定懂得。便想轉頭問問他那年輕人講的是什麼意思,也好現學句維語回他個好,卻看到陳若瀾站在一旁看戲一樣的神情擺明是等著我出醜。我立刻改變了主意,決心要讓他看不成這個笑話。
“呀合西木斯子。”我依樣畫葫蘆,也將手放在胸口彎下腰來。
那年輕人微微一楞,隨即答道“那哈依提呀合西。”
我也學著說了一句“那哈依提呀合西。”說畢,得意的望了陳若瀾一眼,他讚許的點了點頭。
哪料到隨後的舉動大大讓人跌破眼鏡,那年輕人上來就給我抱了個滿懷,兩隻有力的臂膀像兩隻鐵鉗牢牢地把我擁住,在這個結實的胸膛裡我簡直被勒得要窒息。我知道此時我若掙扎根本就是螞蟻撼大樹,絲毫作用也沒的,吃驚之餘想到這也許是回人見面的禮節,在阿拉伯國家也有這樣的風俗,心下釋然就將雙臂穿過他的肋下也抱住他的後背輕拍了兩下,他才將我放開。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不僅我沒想到,就連烏木重老先生也是一臉的尷尬“方才烏力安江是向卓公子問好呢!他漢語不行,講得是維語。其實我外甥是個直性的漢子,他定是與卓公子一見投緣,才施此兄弟之禮,還望卓公子不要見怪。”
“沒關係,我也喜 歡'炫。書。網'烏兄的直爽豪放。”翠影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才將氣喘勻了,陳若瀾的眼神變得很奇 怪{炫;書;網,不知道是嫉妒我的好人緣還是怎麼回事,我也沒有理他。
“舅舅,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烏力安江用不太熟練的漢語問到。
“人到齊了就馬上出發。”
“再等一下,我大哥還沒有回來呢。”我發現李璧君還沒出現。
話音未落,李璧君的寶藍色布衫就出現在眼前,他病久體虛有點氣喘。“我出去了一下,沒耽誤大家吧。”
“快上車吧,我們就要出發了。”我扶著他,翠影拉著啟坤上車,剛坐穩馬車就前行了。
“大哥,剛才你去哪了?跑得氣喘吁吁的。”我有點擔心他這樣擅自行動。
“昨天我聽小二說,咱們前往的西北一帶風乾砂硬,氣候非 常(炫…書…網)惡劣,你們面板嬌嫩恐怕受不了這個苦,我早上去藥鋪買了幾副滋潤防裂的藥膏給你備著。”接過藥膏,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從前愛慕他時,接觸很多但交流甚少,總是我單方面付出之後就如石沉大海,除了感激,換不回一絲情意,常恨他這副鐵石心腸。可是自從我收起了感情,完全為了嫣娘陪他上路之後,短短的一週時間,朝夕相處下來,我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是個真性情的人。愛上嫣娘之後他不能將一絲一毫的感情分給我,就因為他太真,太專情。如果他先愛上我,那麼也會對我一心一意。只能恨造化弄人,為什麼要我穿又不讓我早點認識他。我的出現比嫣娘晚了十幾年,這個差距看來是永遠不可能追上的了。他現在以什麼心理身份對我呢?是父?是兄?是老師?是朋友?我不知道,可能都有。卻沒有一種身份是我心裡真想得到的,他對我越是關懷,我的心裡就越是痛苦。我寧願他像從前那樣對我不理不睬,至少我還有追求他的希望,而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緊縮,眼裡有些酸楚,這馬車雖寬敞,坐了四個人還是難免要面面相對,我將藥膏交給翠影,想向外望望沿途的風景,來掩飾我內心的苦澀。
剛剛掀起窗簾就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原來陳若瀾騎著馬亦步亦趨的跟在我們的車旁。
“卓公子很擅交際嗎!”果然他妒嫉我的人緣。
“唉!誰讓我太有人格魅力了呢?那又有什麼辦法?”對於他我可是毫不客氣的。
“人格魅力?”他眉頭微皺重複著,看來他對這個詞還很陌生,那是當然的了,幾百年以後的詞,讓他這個古人一時三刻就消化理解是有些困難。
“卓阿達西”烏力安江也看到了我,驅馬趕到車邊扶著車窗熱情的對我說:“坐在裡面多悶,出來和烏力安江騎馬吧!”烏力安江濃眉大眼,身材高壯,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對我特別親近。
“可是我不會騎馬呢!”我對馬兒雖心嚮往之,卻只有在江心島騎二十元一次被人牽著的小馬繞圈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