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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一定,大家就忙開了。瑪木特化妝成趕巴扎的牧民,到城裡買回上百個大小不等的水袋回來。也虧得是在回疆,人們出行都得用這東西,販賣營生的人也多才沒有引起懷疑。要是在中原,想買都沒處買去。
翠影和義母架起了大鍋將水煮得滾開,再把那成色上好的阿旺礦石投進水裡一起煮。熬到兩個時辰那濃濃的大紅色漿液就很稠了。用潔淨的熱水將紅漿稀釋成血液般的濃度,分別灌入那百十個水袋中,再將水袋埋入沙坑中保溫。
快到傍晚的時候,草人已經編好了。我們將裝了液體的水袋從沙坑中取出居然還是燙的,將空餘的容積充滿了氣,分別縛到草人的脖子、前胸、四肢上,再給草人穿上衣服,昏暗中足以亂真。
一切準備停當,額色尹讓我們把隨行的貴重物品貼身帶出來以防他們放火。翠影這個“把家虎”左看右看什麼也捨不得,最後一個才離開氈帳,身後揹著了一個巨大的箱籠。我忙著擺置草人,也無暇管她,等到天黑時分藏身到灌木叢的時候才發現,她幾乎把我們西行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正要笑她兩句,義父卻擺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就這樣靜默的守在天然掩體中,誰也沒把握計劃能不能成功、被發現怎麼辦?這二十來條性命此刻全都掌握在老天手裡。回胞們個個閉目端坐,他們微動嘴唇心裡應該一直在唸頌經文吧!在黑暗中李璧君伸出右手悄悄的握住我的左手,眼裡流露出無限抱歉的神情,我看懂了他的意思,手上加了力回握住他,忍住內心的慌恐牽扯出一個笑容。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仍是沒有一點動靜,圖爾都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額色尹卻說“等著吧!一定會來的,我太瞭解他們了。”
直到後半夜,星光都暗淡下去,月亮也已經斜到山那邊去了,感覺身邊的義父突然挺直了脊背,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隱隱約約看到十來個黑影向氈帳方向摸來。他們互相打著個手式,兩三個人一組,躡手躡腳的蹲在帳外背對著我們將門簾掀起一角,看樣子可能是在吹迷煙。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大概看裡面沒什麼動靜其中一個就竄進了氈帳,其餘的幾個人也分別抽出腰間的匕首進入其它的帳內。沒過幾分鐘,這些人就出來匯合了。他們聚在帳前的空地擦亮了火摺子投進帳內。在熊熊的火光映照下,我看到他們衣服上沾染的紅色液體,心下一寬。
這些刺客行兇放火之後,沒有馬上離開,他們商量了一下,竟然將帳外的羊群和馬匹趕著向英吉沙城裡去了。
天亮的時候,幾座氈帳燒得只剩灰燼,額色尹大叔的預想全部猜中,我不禁對著個和藹的大叔刮目相看了。
“大叔,現在雖然騙過了霍佔集他們,可是你的家當全部失去了,這一大家子人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多勞聖使掛心,區區幾隻羊兒和大家的性命比起來這生意太划算了。我們和卓家在回疆世代為王,就算離開了葉爾羌在喀什噶爾還有我父親留下的產業。”
“那可太好了,我還一直替你心疼呢!”
“聖使是要去給兄長尋千年雪蓮吧!可是你沒有回王的聖物就算是聖使也無可奈何呀!布魯特人從來都是認玉不認人的。”
“你說那聖物是塊玉嗎?”
“是的,聽說是塊羊脂白玉的令牌,我也沒見過。”
“你怎會沒見過呢?艾力和卓當回王時沒有拿給你看過嗎?”
“就像寶珠一直由我們家族保管一樣,令牌一直是波羅尼都的祖先保管的,是聖書聖使的信物。我二哥當回王的時候,波羅尼都的父親去世的早,他們兄弟倆又當成人質被囚在準葛爾,這令牌就沒有交還。反正這令牌就是個象徵的信物,除了雪蓮的傳說外也沒有什麼其它實質性的作用,我王兄也就沒有追究。後來波羅尼都當上回王,覺母祭天時也沒見他拿出來過,多半也像寶珠一樣自已去尋主人,可能又會帶出另一個聖使了。”
“大叔,那天在大王帳聽你說寶珠和聖書不能同時出現,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本是個回王代代相傳的秘密,可是我哥哥去世的太突然了,詳細的情形我也不甚清楚。不過我卻一直很想知道聖使是如何被真神選中,如何得到寶珠的?”
聽了額色尹大叔的問話,我愣了一下,其實什麼聖使都是來到葉爾羌之後被強加的名號,他現在問我該如何做答?如是說我是聖使,寶珠會亮的原因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如果說我不是,那珠子為什麼會發光又解釋不了。如果說出穿越的事實根本沒人會信,怎麼回答我一時犯了難。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