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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路要經過千山萬水,所到之處也是戰亂頻繁的回部,你能吃得了苦嗎?”
“恩公葬了我姆媽,又救了我,只要能跟著恩公,不論什麼地方我也一起去。”
“好孩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把關於你的事說給我聽聽好嗎?”
“我姆媽曾囑咐我無論什麼人都不能講,但是恩公是好人,我願意告訴你,你不會害我的。
我叫鄭啟坤,本來和姆媽住在臺南的鄉下,可是去年秋天一夥官兵闖到我們村子裡見到男孩就綁起來帶走,我當時病了說想吃魚,正巧姆媽揹我上鎮上買魚才逃過一劫。過了幾天姆媽就帶我從臺灣偷偷坐船到福建找一位姓萬的叔叔,可是他家人告訴我們萬叔叔去了江南,江南那麼大上哪去找呢?姆媽記得她有一位親戚住在鳳陽,就帶著我來投奔,到了這才知道那門親戚早就搬走了。”
“那你們怎麼不去江南碰碰運氣呢?也許能找到你萬叔叔也說不定,為什麼會在這留下呢?”
“本來我們也想離開這再去找的,可是一天我姆媽在飯館裡聽別人談起關於萬叔叔的事,說他冬月的時候會來這裡辦事。上前詳細打聽,那些人卻又閉口不談了,於是我們就留了下來。哪知未到冬月因為我水土不服不斷的生病,銀子都花光了,姆媽聽人說從江南到鳳陽,這是必經的城門,就將我安頓到廢都,每天走好遠的路到這裡乞討也是希望可以捱到冬月能夠見到萬叔叔。哪知道冬月過了也沒見到他,不知道是他沒來還是錯過了。”
“你見過你的萬叔叔嗎?”
“沒有。”
“那你們怎麼相認呢?”
“聽姆媽講萬叔叔的腰上所繫的玉牌和我這一塊正是一對。”說著啟坤將脖子上的細繩拉了出來,繩端繫著一塊美玉。我拿到手裡藉著月光細看,玉上正面龍形鳳紋,刻著兩個篆字“之合”,背面雕著祥雲如意,整塊玉牌線條圓潤,雕工精美,玉質無暇,是塊上等的溫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玉牌的工藝、啟坤的姓氏、官兵抓男孩弗疑所思的行為、小二口中那隻刻著‘延平’二字的金釵,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臺灣鄭氏。這孩子定然與延平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怎麼辦?若帶著他上路一定會惹上無限的麻煩,可是如今之際又不能坐視不管。好吧!”我腦中迅速有了計較。
“啟坤,今天你的這番話切記不可再講與旁人知道,就是咱們同行的人也決不能透露半句,否則你的處境將非 常(炫…書…網)危險。再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的小表弟,也不可再叫我恩公,要叫表哥,記住了嗎?”
“恩!我記住了,可是與你同來的爺爺、哥哥,知道我的來歷該怎麼辦呢?”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的。你早點睡吧!別胡思亂想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啟坤懂事的躺下睡了,我卻平添了無限心事,更加難以入眠了。
第八章 溫情
正月十六日一早,驢車就到客棧來接清音了,囑咐了幾句將他送走,我們也該打點上路了。萬幸的是啟坤臉上的紅斑竟消了,看來性命是無礙了。
當卯正初刻我們的馬車到達城西門時,陳若瀾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翠影掀起門簾,我跳下車迎了過去“陳兄,好早!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們的嚮導烏木重老先生,這位是表弟鄭啟坤。”早上我已把要啟坤扮我表弟的事照會了同行的各位,只說他跟了我的姓路上照應方便些,誰也沒有多問,就這樣叫下來了。
“啟坤快來見過陳大哥。”
“小弟啟坤,見過陳大哥。”啟坤在車裡躬身為禮。
“不敢當,李兄的玉樹臨風已羨煞陳某,本以為斐弟俊秀出塵,定是無人比肩,沒想到令弟更似潘安在世、宋玉重生,竟不輸於你。這一路行去,旁人都要黯然失色了。”陳若瀾有些驚異。
“陳兄謬讚了,區區皮像又何足掛齒,佛語有云:芙蓉白麵不過帶肉骷髏,我們兄弟怎比得上陳兄你滿腹詩書、一身武藝。”
“哈哈!斐弟的口才恐怕比容貌還要更出類拔萃呢!若瀾早已領教了。”
一路急行,只在中飯時候在驛外茶館打了個尖,傍晚時分已到蚌埠。投了棧烏老先生就出去尋同路的族人去了,我吩咐翠影到廚房去多給李璧君和啟坤煎幾副藥。
明天離開這裡就要和回胞們一路同行,他們歸心似箭急著趕路,風餐露宿的情況定會時有發生,健康的人可以辛苦,可以少吃少睡,可是病人卻不能斷藥,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