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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謙然凜然昂首,“走左道。”
“是!”
黑衣人長劍一揮,掛在樹梢吐幸子的長蛇斷成兩截掉下。莫謙然踩著斷蛇而過,眉頭皺也不皺。
腳踩枯枝爛葉的簌簌聲此起彼伏,天色越來越暗,前方的道路卻漸行漸寬,婆娑斑駁的枝葉已遮擋不住漫天繁星,略帶腥溼的泥土芳香撲鼻而來……穿過婆娑樹影,陳文瀚依稀看見黑夜裡平坦無際的草地,伏在莫謙然的肩頭長舒一口氣,“終於走出來了。”
“哼。”頭頂上傳來莫謙然一聲冷哼,“恐怕,事情還沒有這麼簡單。”
砍斷前方擋路的最後一根荊棘,黑衣人們一一踏出密林。高提的心臟還來不及鬆懈,不遠處又依稀聞得嘈雜聲一片,銀光一晃似刀光劍影凜冽而來……
有人!
心底一凜,黑衣人們手中剛放下的長劍立馬挑起!目光警惕地刺向對面同樣立於黑暗中的不明人馬。
那端,宇文拓高踞白馬之背,手一抬制止騷動的手下。他傾身,半伏在馬背上咧嘴大笑:“莫皇帝,你讓本宮及本宮的得力部下們一陣好等啊!”
不待他答,宇文拓又掃一眼他懷中的陳文瀚,搖頭嘆道:“密林險難,莫皇帝文瀚皇后還緊緊相依不離不棄,這份真情真是感天動地啊……”挪揄的挑眉,他又笑:“想當初,莫皇帝與本宮在瓔珞國‘夜夜歡’相見,那時的文瀚皇后還是站在臺上任人挑選的醜裝女子,而當時伴在莫皇帝身邊的,好像也是另一個女人吧?”
“你!”
被刺到了心底最不堪的回憶,陳文瀚五指握緊成拳,仇視如虎地看著宇文拓。
“膽敢侮辱夫人!”黑衣人們眼神冷冽,手中長劍一劃齊齊指向宇文拓,半回首又看莫謙然,“長羨公子,是否要屬下們攻上去?”
“不。”
白馬之上,宇文拓信心百倍地擺手,凝著莫謙然冷笑:“以你們主子的謀略,絕不會選擇以硬碰硬,兩敗俱傷。饕餮令未現,靈山未現,寶藏未得,何況大肚愛妻此刻在懷,莫皇帝又怎麼會捨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損兵折將呢?……莫皇帝,你說本宮說得是不是?”
黑衣人舉劍不定,紛紛看向自家主子。
莫謙然不答。他陳文瀚放下,又負手遠遠望著馬上桀驁姿態的宇文拓,半響,笑了。
“宇文太子又何嘗不想儲存實力?”他挑眉,“宇文皇帝帶百萬精兵南下,此次入侵軒轅只怕是抵死一搏。可惜,一道峽口損兵六十萬,剩餘四十萬與九方三十萬大軍對峙於落霞山脈,遲遲不敢前行。比起瓔珞,北宮似乎更需要靈山之寶,不然宇文太子也不會走投無路,沒頭蒼蠅似的堵在這……宇文太子,朕說得可對?”
“你少跟本宮逞口舌之能!”
宇文拓不想自己極力掩飾的鎮靜竟被莫謙然一語戳破!大吼一聲,他獰笑著揚起馬鞭狠狠往地上一抽——沙土塵埃霎時揚起,鞍下白馬不安地揚蹄,連帶著身後的馬群也開始跟著躁動刨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虎視眈眈的狼群伺機而攻!
“沒有饕餮令,你絕打不開靈山四道機關,但本宮卻能!”
從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玉色小蠱,宇文拓眼底攢動著詭異的迷離。
“父皇從小就告訴本宮,血玉蠱乃宇文家族千年之寶,相傳,只要得玉蓮仙轉世之女心頭血,神蠱便可復甦,賦予持蠱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之神力……哼,什麼玉蓮仙轉世,什麼神蠱賦予神力,對於父皇所信仰的一切,本宮根本從未當真過!若真有這樣的神物,為何我北宮子民會窩在那冰天寒地的西北一角,食不飽飯不足靠放牧為生?若真有這樣的神物,那它為何千百年都不曾動過一動?”
宇文拓高舉著血玉蠱的手顫顫,眉目猙獰大口地喘息:“這哪裡是神蠱,這根本就是個死物!”說著,他眸光發狠似要潑然砸下!
身後的北宮族人們慌忙下馬跪倒一片,哭喊著道“太子殿下不要!”
看著對面一臉漠然似在看戲的莫謙然,宇文拓的手忽然又不顫了。他冷笑一聲,劇烈起伏的呼吸也漸漸平復。
收回手,宇文拓輕撫著掌心之上的血玉蠱,又仰頭看漫天繁星。
“可是那日,夜夜歡的意外相遇,一個女子的靠近,卻讓本宮對血玉蠱徹底改觀……因為她,沉睡千年的血玉蠱,竟然有了復甦的跡象。”
陳文瀚一僵,手心的溫度一點一點冰涼。
夜夜歡,那日坐在宇文拓身側的是……
“莫謙然,你那日也察覺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