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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來,嘴角若隱若現一抹苦澀,“是我……拋棄然兒在先,他現在根本不認我,更不會認軒轅這個根,不然他年初時也不會出兵大舉進犯……況且,我也不能用瀚兒母子來要挾他,我怎麼可以用瀚兒母子要挾他?都是自己的親血骨肉,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的然兒!?”
想到白衣儒雅的然兒看向自己時那冷漠的眼神,六公主這幾日努力維持的鎮定與淡然已全然奔潰!她捂著臉嚶嚶哭泣,內心從未像現在這刻這般極度錐痛!
國不成國,家不成家……說到底,造成這一切的只是她自己罷了。
父皇窮極一生的霸業,兩個最心愛的兒子,翎兒,然兒,她什麼也沒守住,什麼也沒有……
六公主大聲地哭著,彷彿想要將這十幾天來憋在心底的淚全部流出一般。師叔和白淵對看一眼,摸摸鼻子只能嘆氣——女人啊,不管再怎麼剛強,一旦牽扯到兒子,自然而然便失了睿氣……
就在他們嘆氣之際,一支手,輕拍了拍六公主的肩。
誰?
六公主紅著眼顫顫將臉從手中抬起,她眨了眨眸,朦朧淚眼裡倒映的竟是挽雲的臉!
挽雲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帕子細細擦去六公主的淚,待她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後,挽雲這才轉頭看向俯身候命的胡總管:“勞煩您拿信紙和筆來。”
“丫頭,你想幹什麼?”
師叔猜不到挽雲的用意,見她接過紙筆窩在角落臉色凝重地寫著什麼,也好奇地湊個腦袋上前看。
“調……十萬大軍……於……落霞山……抗北匈……立馬?”
師叔斷斷續續地跟著念,那端六公主眉梢一顫,轉眸驚詫地看向寫字的挽雲,白淵亦驚訝地站起身來,雲鶴群執佛珠的手抖了抖,眸光明滅。
“哇!”
挽雲剛擱筆,師叔立即張大嘴雙手捧心,眸底閃著的全是對她的欽佩:“丫頭,你好霸氣啊!調十萬大軍,立刻,瞧這口氣多牛掰!不過……”他搔搔腦袋,嘴角微微在抽:“你這是寫給誰的啊?”
這口吻,跟借蘿蔔白菜似的,好歹也是十萬大軍啊,她能找誰借?
挽雲不答,只是摺好信紙塞進信封,又在信封上匆匆下了幾個字,將其遞給胡總管,“有勞。”
胡總管雙手接過信封,定睛一看,不由疑惑皺眉,抬起頭剛想問,恰好對上挽雲肯定無虞的眼神,黝黑眸底沉著的睿智竟與陛下驚人的相似!
他一怔,點點頭,勾頭快步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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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俊朗少年獨倚著視窗發呆,天際最後一抹光亮拓下那精緻的側臉,手中握著的信紙像是一片搖搖欲墜的落葉,被晚風吹得簌簌做響。
這字跡,是她的……
“吱呀——”一聲響,門突然被推開。
沈天浩負手踱進房門,見了窗邊一臉受驚嚇的“他”不由覺得好笑:“阿紀,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陸紀辰搖頭,將信紙摺好放入袖中,淡淡而笑:“沒什麼。”
“真的?”
沈天浩不信,抱胸睨“他”:“少來,你也許騙得了別人,但是想騙我可沒那麼容易!”
陸紀辰一震,“他”轉眸,深深地看著那端的沈天浩,直到看得他即將察覺出什麼才匆忙背過身去。
“阿紀,你怎麼了?”
沈天浩這會是真有些擔心了,快步上前問道,“阿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紀辰正對視窗而立,清瘦的背影與窗外殘陽恰好組成一副美麗的圖景。對沈天浩喋喋不休的追問,“他”不答,只是仰起頭,像是在接受清風的洗禮,又想是在回憶什麼。
片刻之後,“他”忽然微微而笑。
道:“阿浩,西南邊境大軍抵達軒轅落霞山,要多久?”
四月初三這日,晚霞吞吐白雲染紅天際,如血般壯烈。初升新月落下的光亮鍍上峽關口萬千將士乾枯的手和臉,燦金似亙古佛光,耀亮他們眸底永不枯竭的堅持與信念。
偌大的峽口,黑壓壓三十萬軍士,靜若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屹立在至高點的三位將軍身上。
這樣的目光,是堅定無疑的崇敬,是不惜拋頭顱灑熱血誓死的追隨!
徐將軍挺直背脊,扯著喉嚨布令:“聽著!我們已經沒有糧食了!今晚,就殺一千匹匹戰馬做成馬肉大餐,讓所有計程車兵將領都食飽飯足!子時一過,不再守關,為了守衛家鄉的親人和我們的國土,拔刀跟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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