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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琴……”賢王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晉王一眼,他抬起手,輕拂過琴兒嘴角凝固的黑血,語中帶著淡淡的憐惜。“你受苦了……”
“不!”若琴輕輕搖頭,臉頰觸著賢王暖暖的掌心,一向淡然的她不知為何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吸吸鼻子,若琴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輕描淡寫的笑道:“公子錯了,若琴並不覺得苦。”
“若琴……”像是遭到當頭棒喝一般,晉王失魂落魄地喃喃重複著:“若琴……若琴……”
若……琴……若琴!?莫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晉王突然間仰天大笑,笑得前俯後傾的,眼淚都笑了出來……失血過多的他再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狠狠地跌落回血泊之中,可那狂躁的笑聲卻不曾隨著他的摔倒而停止。
“好笑好笑!太好笑了!”晉王猙獰著臉不依不饒。“若琴……我就說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幾年前你的生辰之日,你為了你那個低賤的奶孃之女,跟父皇討要一個賢王妃的名分!父皇因為疼愛你,竟允了這樁荒唐的婚事,一時震驚整個瓔珞朝野……而那個女人,就是你兩年前病逝的若琴王妃!……”
當晉王脫口而出“若琴王妃”這幾個字時,若琴的身子猛地一抖。
眼角餘光撇到她的不正常反應,晉王只覺得心臟劇烈的收縮!
她……難道真的是……?
音調忽然上揚,晉王幾近咆哮的罵著:“莫謙然,她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妻子!為了對付我,你居然忍心……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夠了!”若琴冷冷打斷晉王的責罵:“若琴王妃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裡的,只是若琴而已。”
王妃不王妃的,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名頭,她並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只有現在站在自己身側的賢王——她曾經的夫君……
是的,曾經的夫君。當她第一次承歡於晉王身下時,她就已明白,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再做回他的女人!
殘花敗柳,怎麼能?怎麼配?!
晉王默默的看著若琴,看到她微頷低下的頭,看到她緊咬到發白的唇瓣,看到她雙手合握輕顫著的拳頭……明明隔得那麼的遠,他竟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悲傷氣息。不是隻有淚流滿面才能表達出傷心的情緒,有些人不哭不鬧,只是靜靜的杵著,也能讓人嗅到他們的悲傷痛苦。
她在難過,她很傷心!她也許後悔了!
發現這點,晉王好像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微陷的雙眼竟有些發光。
“我不管你的過去,我只問你,跟著我的這兩年,你的心底,究竟有沒有我?”
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關心,難道統統都是假的?不,我不相信,不相信……
“沒有。”若琴想也沒想,斬釘截鐵的回答。
她的決絕,把晉王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滅得乾乾淨淨。
“好!”心裡翻江倒海的苦澀瞬間麻痺了晉王的神經,他扯動嘴角,冽出一個猙獰的笑:“又是一個眼裡只有權勢沒有情感的女人!好,好!……莫謙然,你仔細看清楚了!因為你唾手可得的皇位,一群又一群趨炎附勢的人臣服在你腳下!你很得意嗎?你以為你很強大嗎?我告訴你,沒有父皇的寵愛,你就什麼也沒有!”
“這句話我原番還給你。”一直望著若琴的賢王忽然側過臉,俊朗的面容隱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可還記得我為若琴求得名分的那日,父皇將我帶至密室,與我談了一夜的話?”
“哼,怎麼會不記得。”晉王咬牙切齒的笑著說:“從小到大,他與我最多的一次對話也沒有超過十句……而你,只要是你,他就什麼都願意!應允你娶一個下人之女為正妃,與你徹夜談心……”
“那你可知道父皇與我說了什麼?”沒興趣聽他的廢話,賢王忽然打斷他,反問道。
晉王不削地冷哼。“我對你們父子情深的對話不感興趣。”
“你會感興趣的……”賢王低下頭,直勾勾地望著晉王的眼睛,緩緩而道。
清楚的記得,那一日是他十六歲的生辰。本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就在前兩日,他的奶孃因疾病纏身而撒手西去。
說是奶孃,可對他來說,她更像是母親的一個影子。多年的朝夕相處,他早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為自幼失去母親,他對她格外的依賴。而她儼然也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