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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賢王”低低而笑,抵在挽雲脖間的刀鋒卻無聲逼近,一抹血色霎時綻開於細潤如瓷的脖上。“看在你一心守護賢王的份上,我今日不取你的性命。但是你要記住……”“賢王”俯身,他將唇輕貼在挽雲的耳側,一字一句的道:“如若你背叛賢王,那不管我身在何處,都會第一時間趕來來取你的命……”
挽雲身子僵得越發厲害,不是因為脖間隱隱的刺痛,而是因為他無聲的貼近。
“賢王”又是一聲輕笑,挽雲脖間冰涼之物突然撤去,迫人的殺氣瞬間煙消雲散。挽雲長長地舒了口氣,她抬手想捂住陣陣刺痛的脖子。
只是白馬過隙間,右手小臂莫名地一燙,挽雲痛撥出聲,繼而抱著右手小臂蜷縮成一團。素白衣袖已被劃破,白瓷般細膩的小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流不止,猙獰地似是一道無聲的嘲諷,剜在她的臂上。
挽雲倏地抬頭,淚水襯得一雙眸子亮如秋波。明明淚已盈滿了眼眶,卻沒有一滴落下。她整齊而小巧的皓齒死死咬著櫻瓣般的唇,不語,只是默然地凝著他。
為何?為何……
“賢王”不去看那美得堪稱瓊姿花貌的女子,白袖揮灑間刀已入鞘。他微微昂首,眯眼想去尋那天邊高懸的臻白的月,卻發現它不知何時已躲在了層層雲幕之後,天地間一片黯淡。
“廢了你的右手,省的你今後不安分的到處折騰。”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卻震得挽雲一個激靈,九天之寒剎那間涼入骨髓。“也抵了你先前所為,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我的右手……被他廢了?……手,廢了?!
“賢王”無聲輕嘆,他似是聞到空氣中氤氳的霧氣裡帶著絲屢淚水的鹹澀,一張梨花帶淚的傾城之貌躍然闖入腦中。
意志力強大如他,居然揮之不去腦中一個虛無的景象!
罷了罷了……
“賢王”霍然轉身準備離去,才剛氣淡雲閒的邁出兩步,儒長的身型又是突然一頓,卻並不回頭。聲音恍如自雲的彼端傳來,飄渺而虛無,“風挽雲,你最好牢牢記住,你的小命是賢王給的……”說完,他抬腳正欲離去,身後一直沉默的絕美佳人此刻卻突然嬌笑出聲。
“冒牌貨,你最好也給我記住……”挽雲努力的扯動嘴角,一抹純真淡雅的笑如曇花般驚豔迷離。她望著眼前抬腳即將離開的白衣男子,體膚之痛痛徹心扉,出口之言卻平淡至極,“你今日不殺我,日後必會後悔終生。”
你今日不殺我,日後必會後悔終生。
“賢王”默然矗立,背影如月下一尊完美的雕塑。
他並不去看那絕美而震撼人心的笑顏,只是負手而立,任憑一年前的景象如潮水般奔騰湧入他的腦海——將記憶中的風挽雲,與此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風挽雲相重疊……
同樣是月下簷角,同樣是女子一襲白衣,只是那時的她更加狼狽。素白外袍創口無數,血水如泉傾灑其上。她嘴角安然翹起,彷彿一身的血液全是他人所留一般,淡定自若地用刀尖指向他,笑著對他說道,“如若你今日殺不了我風挽雲,日後必然後悔終生。”語氣蕭瑟而狠絕。
想他少年成名,縱橫江湖無人能敵。而風挽雲卻在一年前的一個夜晚,與他於月色之下酣然大戰一場。尋常高手連他三招也接不了,一介女流卻逼得他不得不與之對戰兩百回合!縱是一身喋血,神情依舊淡然。
而一年前的他,偏生被這樣月下浴血的白鳳凰所深深震撼。理智告訴他,此女此時不殺日後必成大患!可是大腦卻脫離了理智的控制,出口便成了,“我不屑於斬殺無力還擊的女子,風挽雲,如若讓我再遇見你,必一招之內親手刃之。”
往事如煙,卻依舊清晰如昨日。
“賢王”靜默片刻,忽然抬手,雪白袖口飄然一撤,一陣大風平地而起,呼嘯兇猛迎面而來,吹得得挽雲不得不合上眼扭轉過頭。
待風聲呼嘯而過之後,挽雲緩緩睜眼。轉過頭,眼前已是空無一人……
他,走了……
憋在眼眶中的眼淚終於滴落,一滴,兩滴,洶湧之勢像是破堤而下奔騰而來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挽雲蹲下身子,抱著血流不止的右手臂縮成一團瑟瑟的抖著。
淚水與血水不斷的雜糅,混出淡粉的暈。挽雲什麼都不想去想,只要好好大哭一場。右手傷口刺骨的痛楚於心髒抽搐、擠壓的難受,她已經分不清究竟誰的苦更濃一度。
為什麼,會有人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來決定她的一生?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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