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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潑。
滾燙開水灑上冰冷的鐵柱發出嘶嘶的呲氣聲,潮溼的地牢頓時被一片熱浪般的霧氣所籠罩。每個人眼前都是白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除了彼此帶有鼻息的沉重呼吸外,地牢安靜得就像是一座躺在荒郊野地的墓冢。
易將軍扶著牆,手指不知不覺已扣嵌入了牆,捏得自己一手白花花的牆粉。
詭異地氣場從四面八方湧進來,眼前白霧不但不散,反倒越發濃厚,先前還能隱約看見牢籠中的情景,現在什麼都看不清了。
“是誰?出來!”
不愧是天州守城將軍,眉目一凜,方才那副荒淫嘴臉立即變得警戒颯然——有人在附近,而且來頭不小!看樣子好像還並不打算隱瞞行蹤,不然為何要故意放出強大的內力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易淵一面扶著牆角往暗道入口處挪,一面不動聲色地往懷中摸武器。
來人是敵是友?是來救這個女子的還是三王爺派來的人?
“將軍?”
兩小兵有些懵了。潑滾水這活他們也不是頭一回做了,可哪裡曾遇見過眼見這光景?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聲音也沒有,最詭異的是——理應被燙得殺豬般哭天喊地嚎叫的囚犯,居然從剛才到現在一聲都未吭!
靜,毛骨悚然的靜。
越是等待,越是心慌。
其中一人鼓起勇氣,試探地問道:“將軍?還要潑嗎?”
已經摸到了暗道門的把手,易淵哪裡還會管兩個驚慌失措的小兵?單手一拉,暗門咔吱咔吱的移開,大片溼潮空氣立即瘋狂地湧入地牢,濛濛白霧剎那間被沖淡了些。
與之同時,那來處不明的熊熊內力也強了幾分,近在咫尺般密密嚴嚴地撲向易淵,鎮得他胸口彷彿千斤壓頂般沉。
壞了,那人快來了!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易淵打算走暗道先離開,立即趕去三王爺府上稟報今夜之事。朝廷如何簸盪他管不著,他只負責替三王爺做事,重要訊息務必第一時間上報,不然會誤了三王爺的事!
“你們兩人好好守著,若是這女子有什麼閃失,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小兵們還未來得答是,卻有一男聲悠悠從暗道口傳來,“乾脆,連你的腦袋也一併留下吧。”
來人居然還找到了暗道!
易淵渾身冰涼,想也沒想立馬去堵暗道門,眼見門就要關上了,卻在還剩一條縫時突然推不動了。
抽出先皇賞賜的明光刃,易淵急急後退至牆的另一端,舉刃護心,警惕地盯著暗道門。
“嘭”地一聲巨響,地面都隨之狠狠抖了一抖——暗道門被來人直接踢碎,磚塊瓦石碎片漫天飛舞,砸得兩小兵捂著腦袋四處逃竄。
一黑衣人舉雙刃長劍走出,鷹凖般犀利的眸子第一時間落在牢籠中央的挽雲身上——她安然地盤膝而坐,純白真氣薄薄一層護在體外,看模樣應該已進入龜息狀態。
既然她使用的是防禦招式,那就說明至少這妖女還沒有叛變。
尹風這才鬆了口氣,劍刃一挑繁華似的流星軌跡直逼牆那端的易淵,“走狗拿命來!”
易淵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短刃一劈襲向來人門面,“要取我性命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鏘”地一聲火花四濺,短刃與長刃僵持在半空,兩人拼力拼得眼都漲紅了,尹風內力深厚,易淵一身蠻力,一對倒也勢均力敵。
可惜蠻力始終無法與內力相敵。時間一久,易淵的手就開始抖了。尹風冷眼看著他細細地顫,不緊不慢道:“易將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若有心歸順皇上,交出天州軍權符,我今日就暫放過你。”
“做……夢……”易淵還在死撐,咬著牙一字一字吐出。
“倒低估了你這走狗的節操。”
尹風正佔上風,毫不吃力就收回一劍直往易淵身上招呼,“既然你堅持當走狗,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噗地一聲劍入骨肉時的悶響,易淵仰頭髮出長長地一聲吼。
長刃刺穿他的肩胛骨將他深深釘在牆上,深血墨畫似的大片大片湧出,濺在發黃牆面上滲出一個模糊的人形。
“說!”尹風手腕一晃另一刃長劍已架在了易淵的脖頸上,“天州兵權符在何處。”
“不……知道……”
尹風幽黯黑眸劃過一絲不耐,反手就在易淵腹部一挑——傷口倒也不深,血液卻瘋狂鑽出,在昏暗的地牢黑黑一片迅速擴散,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