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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開啟那包粉末,仔細捻了捻,瞧了瞧,又聞了聞,才給朱錦敷上,看那血漸漸止了,墨硯道:“這小太監倒是個好人,沒哄我們。”一面又拿起那瓶子對袁寧道:“小姐,你吃點好退燒。”袁寧搖搖頭道:“我如今像是燒退了,不想吃它了,你收起來留著以後用吧。我覺得那燕窩不錯,咱們倒是先把那燕窩、阿膠熬出來給朱錦補息。”
說完兩人收拾出東西,熬了喂朱錦服下。到了這將晚時分,朱錦卻嚷頭疼,墨硯忙到床邊,一摸她額頭卻是滾燙,暗叫不好,袁寧忙問:“你下午拿的那退燒藥在哪?我去拿來。”墨硯指了指櫃子,袁寧開櫃取來,倒水給朱錦服下。
夜裡,怕吵著朱錦,墨硯與袁寧同睡在裡間,袁寧只覺得身上針挑火炙,加上又有許多心事,睡不著只沉思默默地躺在那裡,突聞外間朱錦發出〃噯喲〃呻吟之聲,忙下床秉燭來照。
到了外間,將燭臺放在床邊几上,問:“怎麼了,疼得厲害嗎?”卻見朱錦從被裡伸出手來道:“我只覺得渾身又癢又痛,心口燒得慌,你瞧瞧是怎麼了。”
袁寧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墨硯正趕在袁寧身後出來,聽這樣說,忙上前來瞧,只見朱錦手上紅斑點點,夾雜著黃白水皰,急得一把掀開她袖子,只見胳膊上再無一點好處,猩紅點點,心裡更加著急,舉了燈就往她臉上看去,只見這臉上紅斑水皰,豆大米小密密麻麻,原先一張甜俏的臉面再不可辨,墨硯面色發白道:“這是怎麼弄得?下午還好好的。”
朱錦輕哼道:“你別捏著我手,痛得很。”墨硯忙鬆了手。朱錦藉著燭光看見了自己的手,下意識就摸自己臉,說:“給我拿個鏡子瞧瞧。”見墨硯磨磨蹭蹭的不肯,朱錦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墨硯素曉她性情,知道拗不過,只好從鏡匣內取了面小鏡給她瞧。
朱錦舉鏡一看,再也認不出自己那張原本熟悉之至的臉來,這天下的女子天性本愛惜自己容貌,她不由手一軟,滾下兩行淚來,墨硯收了那跌在床上鏡子,坐在床邊也哭道:“你覺得怎樣?”
朱錦呆了呆,道:“我吃了藥後,漸漸覺得癢得很,如今心口火燒一樣。”
墨硯咬得嘴唇要滲出血來,哭道:“被他們害了,那創藥我看了是沒問題的,我卻不認得這退燒的丸子,不知他們摻了什麼在裡面。”
朱錦聞言大吃一驚,想著自己吃的藥原來是給袁寧退燒的,顫聲道:“這藥原應是給小姐吃的。”
袁寧聽了此言,原本倚在几上的身子慢慢滑了下來,跌在床邊,只拿手擊自己的腦袋:“朱錦,我……我好對不起你,我真恨我自己。”
朱錦舉起胳膊抓了她的手臂,想阻止她不要自擊,但力氣卻不似往常,再拉不住,只好說道:“小姐,我痛得很,用力拉你更疼,你別這樣讓我難過。”
袁寧看她氣喘吁吁,怕她著急,含著淚扶了她手放回床上,朱錦慢慢將手縮回被中,只道:“你們離我遠點吧。”卻見她倆都咬唇坐在床邊不肯挪動,目光便在她們臉上反反覆覆地轉,眸中水光漸起,半晌道:“想不到我卻沒有福氣跟你們到以後了。”
袁寧、墨硯哪禁得住此言,傷心道:“別胡說。”
朱錦微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那臉上笑意卻越來越濃,眸光也越來越亮,孱弱之中卻讓人感覺那神情卻愈來愈堅強,又似那燭光般溫暖。
袁寧哽咽了半日,方說出句話來:“我去倒碗茶給你。”
朱錦點點頭道:“好。”
袁寧扶著朱錦喝了幾口,放下碗。卻聽朱錦道:“你們聽我說,他們如今是真的要害小姐,今日因我攔住了一時,過了明日卻不好說。小姐,你不是想出去嗎?要走就趁今晚走吧,我怕再晚就來不及了。”說完又對著墨硯道,“妹妹,我也是為你好,小姐若不早走,以後再遇這樣的事,恐怕連你也遭荼毒。” 袁寧、墨硯二人眼淚直直灑了下來。
朱錦又道:“他們原是要毀了小姐,卻沒想到給了我們方便,我知道我是不行了,明天我死了,墨硯只說是小姐吃了那藥就變成這樣,到時候再說我一時心痛跑了出去,再沒回來,或是投水或是什麼,你只找一個藉口說我定是去殉主了就是,我一個侍女死了就算屍首找不到,也折騰不起多久風浪。他們原是衝著小姐來了,你就一口咬定我是小姐,如今我這樣子他們也不會仔細瞧。”
墨硯哭道:“你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況且你和小姐身量並不十分像。”
朱錦喘了喘道:“傻丫頭,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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