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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捲了起來,口中不停:“東家這樓修得好,在坡頂地勢高,坡下又是兩灣子水,這一層通透爽朗,最是登覽海寧城的好去處。”原來店主修三層時為便食客賞景,特意將這層外圍修成長窗,沿窗又用鏤空花式隔出一間間雅間,鏤花板上糊蟬翼紗,壁頂上又卷掛著竹簾,簾上附著細密厚實的絹布,繪著各式畫樣,若有客人不喜熱鬧,便可放下這簾子自成一室。
李馮二人隔著紗望去,卻見相去不遠一室內,隱約滿滿一桌冠巾戴幞的男人圍坐著一個抱琵琶而唱的女子。聽那夥計跟他們解釋道:“那是滿春院的姐兒出條子呢。”
須臾一曲終了,幾聲喧譁吃酒叫好後,只聽一個男聲道:“春娘,你家九娘怎麼把‘海寧第一美人’的牌子撤去了?”
“孟爺你這沒良心的,分明對我無情無義嘛,即這麼想她,何不自己去問問她。”那叫*春孃的笑裡含酸道。
“哎呀,春娘,我知道春娘你對我最有情意,我哪惦著她了,大把銀子花了,她也摸不得碰不著,哪裡有和春娘你在一起自在快活,只是好奇好好的花牌幹嘛去掉,難道你家媽媽又找了新姑娘來?”孟爺道。
“你就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還想著什麼新姑娘。只不過近日裡她脾氣大,不知鬧得哪出,非要摘了,誰不知道她是媽媽的心頭肉,往日裡要啥給啥,現在別說是摘個牌子,就是她要摘天上的星星,媽媽也會依了她。”春娘道。
李知遠聽到這,招手叫那夥計近前,自己從荷包內掏出兩粒碎銀來,放到夥計掌內道:“夥計,難得你熱心跟我們說了這許多,這一粒與你,一粒你拿去給那叫*春孃的,叫她記得來我這一趟就好。”
夥計拿了銀子歡喜得直笑,謝過了二人,自去料理。
春娘在那室客人散後,來至李馮所在室內,只見她身著大紅撒花短襦,下系泥金銀繪黃綢裙,梳著拋家髻,插著兩三支鎏金點翠簪子,膚色細膩身形豐澤,眉眼傳情帶媚。
行禮介紹後,春娘抱了琵琶坐在一旁榻上,笑盈盈問道:“大爺想要我唱什麼?”
李知遠擺擺手道:“你在那頭唱時已經聽過。”
春娘疑惑地看著他:“那……?”
李知遠對她笑笑:“只為問你件事,剛聽你說你家有個九孃的摘了什麼第一的牌,是怎麼回事?”
春娘聽到這,卻先拿眼珠子把李馮二人上下瞄了瞄,才笑道:“我家九娘好名氣。”
李知遠瞅了馮興一眼,馮興從腰間取了個小銀錁子來擱到春娘塌旁几上,道:“我們是外地來的,聽你們說的好奇。”
春娘掂著銀子緩緩塞進荷包內,低著頭想了想才道:“她近日內出堂會,那一日回來晚飯時呆呆出了幾回神,像是有心事。夜裡媽媽給她開場子,競價標唱,那麼多相公對她稱讚獻好,她也不似往日出力氣,有位王公子作詩稱讚她美貌無雙,說要出重金把詩裱掛上,她理都沒理別人,讓人家王公子討了好大個沒趣。如今架子是越來越大,第二天又鬧著媽媽撤了牌子。我打摸著是出堂會遇著了事,或許有人得罪了她,但是做我們這行的卻怕說話得罪人,這事卻不好出來亂說,兩位是外地人我才說的。你們要知底裡還得去問九娘。”
李知遠聽了,便讓春娘帶路。春娘道:“媽媽輕易不讓九娘見客,爺還得多準備些銀錢。”
“這個不妨。”李知遠邊說邊招呼他倆起身。
結了帳,春娘坐了自備的車轎,李馮另僱了車馬跟在後頭往滿春院去。
各取所需美人初露
到了院中,春娘引了二人去見鴇兒,那鴇兒留神打量了兩人一回,敘了一番話,又見他倆重重付了兩份銀子,方才引了二人去見九娘。
那九娘在院裡一花園單住,那小園內草木上用紗絹作成花樣粘在枝上,四季花卉皆齊。幾個人繞過假山樹木,穿出一副藤架,來到一座小樓前,卻見一個小丫頭坐在遊廊上打盹兒。
那鴇兒笑罵道:“尋香,又哪裡玩瘋了這會在這犯困。趕緊起來,跟你家姑娘說,有客來了。”
那小丫頭聞聲立馬起來推開了門,一股香氣便撲鼻而來,迎面一張竹雕雲石水墨山水雙座屏,轉過屏風,正面設了一榻,榻几上擺著茶具,榻後壁上一組金碧山水條幅,左右兩面各一溜三張椅子,椅子兩邊也有高几,几上有茗碗陳設。再往兩邊皆是雕空木板,或花卉山水,或福壽花樣,上面供著些花瓶古董玩物。左邊隔斷後有樓梯,右邊隔斷另有一室,一扇面花樣紗窗,臨窗一張大案,案上壘著些筆硯畫貼,案邊又養著只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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