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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梨晨聽他這樣一說,心怦怦直跳,一時怔仲,訥訥的不知如何回答,只看吳歆在頸項上摸索,一會從衣內解下一塊玉佩來,通身晶亮碧透,鏤雕的螭龍紋矯健異常,栩栩如生,中間一點鮮紅,琢著一個“六”字。
吳歆將玉佩放到袁梨晨掌中,低低說:“這個給你,到了越國的臨安城,你拿上這個去府衙或官驛,自會有人來找你。”
袁梨晨心中一顫,但在人情上,覺得自己不能不理會,於是她低聲叫出:“吳歆……”
這一聲呼喚,是她人情上的反應,但在吳歆聽來,卻別有意義,他大膽了,捏住她的手臂說出:“我在臨安城等你!”他說完放開手,目光明亮,滿面笑容地說:“我該回去了!”這次跳上車後,車駕滾滾而去再未回來。
袁梨晨為之漲紅了面孔,她立在原地,手裡這塊玉佩還帶著吳歆的體溫,握著它,她覺得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了微妙的轉化。
心事半吐多情入彀
這一夜,袁梨晨和韓朱顏相聊甚晚,第二日午間袁梨晨便覺得精神不濟,就獨自去睡午覺。一覺醒來,她靠在床上,睡眼朦朧地瞧向窗外,想看看天色如何。這一瞧卻大吃一驚。外面光線晴好,窗紙明亮,只是那一扇扇窗戶外都似站著人,各個高大挺拔,卻還都是些男人的樣子。
她忙穿好衣裳,忐忑不安地躡步走到門邊,隔著門悄悄地聽著動靜,外面卻是除了遠處的知了叫聲,再無異響。她皺眉,再瞧窗外,只見那些人各個站姿英挺,並未交頭接耳。她吸了一口氣,實在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但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出去看看的,便自己給自己壯了膽,雙手開啟了門。
她這還沒跨出門檻,站在離門最近的兩人卻聞聲向她行了一禮:“袁姑娘。”
袁梨晨立在門內,心中納悶為何他們會知道自己名字。卻聽一人道:“袁姑娘醒了,我這就去請殿下。”說完就肅然走了。
袁梨晨聽得“殿下”二字,心中明白了幾分,十有八九該是吳歆的人,便默默退回房內。不過片刻,吳歆帶著一行人便出現在院中,同來的,有袁梨晨上次見過的珊瑚、琳碧、繼仁、孝先等幾個人。
吳歆在那院中,袁梨晨所住的房門開著,那桌前椅上坐著一個人,側對著自己,螓首低垂,風華絕代,不是自己日思夜想、一見鍾情的那人是誰。他目光欣喜,腳步越發輕快,跨進房去,轉身揮手,其他人會意,掩上房門,原本立在窗外的人也退到院中去。
袁梨晨知他已進屋,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只管低著頭,那吳歆看著袁梨晨心中歡喜,卻也不知如何開口,隻立在那裡。袁梨晨眼角餘光只見吳歆站在那裡未動,只呆看著自己,一時只覺得這靜謐中,湧起一股熱烘烘的空氣,窘迫難受,終抬頭看向他。
吳歆見她看向自己,不由一笑,他心裡十分高興,那一笑便似春花生動,此刻他覺得自己幸福極了,走到袁梨晨面前,雙手扳著袁梨晨的肩膀道:“梨晨,你真的來了。我真高興,我真怕你不來啊。”
袁梨晨見他看著自己的目光深情畢露,想到陳國的事,又想到昨日之事,感念他對自己情義深重,不由有些感動。直到定下神來,看他的手在自己肩上,不由微微一掙。
吳歆見她一動,忙放下手來,道:“你來了就好,昨晚的事我已知道,那蒲南哥我已叫人帶來。我叫人來帶與你處置好不好?”便要開門叫人傳帶。
袁梨晨忙說不想再見他,不用如此周折,由吳歆處理便是。吳歆聽了作罷,對她說:“你怎麼不早點去府衙,按我說的找我?省得吃那一番閒氣。我早聽說過這蒲家有些不成體統,這次居然敢算計到你頭上了,真是該死!我定要好好處罰他。”這跋扈的蒲家行惡多時都未曾被辦,今日卻因袁梨晨一語就此敗落。
袁梨晨看著吳歆走向對面的椅子坐下,似心有躊躇,半晌方對自己說:“袁姑娘,我有事瞞了你,如今我要告訴你,你能不生氣嗎?”
袁梨晨看著他,讓他先說無妨。吳歆稍稍一頓道:“其實,我不是越國官賈人家的兒子,我……我是越國的六皇子。我不是有意要騙你,我是怕你拘束,我怕你因為我是皇子來敷衍我。”
說完望著袁梨晨,卻見她搖了搖頭:“我不生氣,我早就知道了。”
吳歆驚訝:“你早就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袁梨晨一頓,終是隱去了夏日裡在芭蕉樹下,聽珊瑚、琳碧稱他殿下一事,只說:“我昨日裡看蒲男哥和掌櫃見那玉佩的反應,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