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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莫不是東宮的女主人在作梗?雖說太子新婚,但是這樣的高貴的男子怎會嫌美女多的?不但自己二人沒被招幸,後來陸續進來的幾個姐妹也被一樣冷落。想來是太子妃不肯被人分一杯羹去,千方百計栓住了太子。傳聞太子妃美貌異常,新婚新鮮,再施狐媚,太子被霸住也是可能的。你有你的心思,可我們也得為自己考慮,這些日子裡想盡辦法要引起太子注意。
前兩天聽說太子要在花園設宴,自己居住的後園就在花園之後,要想法子吸引太子注意,花園不敢擅闖,祈禱著上蒼給自己機會。忽然一縷笛聲響起,是太子在吹奏吧,早就聽聞他精通音律,這樣動聽的笛聲應當是他錯不了。稍後又有人再吹笛,卻是斷落無力,甚至吹破了音,這樣的場合,他人怎敢發出這樣的樂聲,想來是太子妃所奏。
有了!真是天賜機會,勾琵琶,展歌喉,施一下自己的才藝,風兒啊,將樂聲傳過去吧。果然不多時,便有侍者來尋,讓去太子席上。
採瓊、蓮心走在這花圃幽徑裡,遙遙望著那亭上的燈,光暈一圈圈漾開,她們彷彿看到了光明的前程,心像光暈一樣頓時大了許多分。
都說太子妃美,可自己二人容色也常被人稱作生平未見,她的美只怕也在伯仲之間,剛才吹笛的水平比自己二人則差許多了,自己二人可是十八般樂器樣樣在行。她們相視一下,面容不免有些得色。
她們心中急切得意,走得便極輕快,侯重茂只剝了一隻蟹,兩人就由迴廊穿過外間,看見寬大的內亭。
兩人入眼的是這樣一幅情形:太子殿下面對著自己坐著,懷裡卻坐著一個背對自己的女子,看不清顏面,只見她頭戴金步搖,映得雲鬢油亮漆黑,一身由寶藍色的錦半臂、衫、裙裝飾,上面繡金的菊花圖樣放出炫目的光。太子並沒有向外翹首,而是一手摟在女子身上,一手拿著什麼在喂那女子,低聲笑說著什麼。
侍從一聲奏報,讓二人確定了裡面正是太子夫婦,忙進去俯身參見。
“起來吧。”柔和的聲音響起。
採瓊、蓮心起身,微微抬眼看上面。太子妃已轉過頭來,一雙明眸因有幾分酒意而顯得朦朦朧朧,卻更增了無限嫵媚。寶藍色原是極挑人的顏色,在她身上卻顯得整個人華貴、典雅又光彩照人。她的膚色倒也不是比自己白,只是和她整個人一樣,你看了總覺得是恰到好處,只覺得她身上那種才最是風情。二女心頭一黯,自己先前未免太過自負,原來真正的絕代佳人是這樣的,而且太子妃也極具手段,這樣坐在太子懷裡,可想平時嬌媚,怪不得太子殿下將自己等人忘之腦後。
再覷一眼太子殿下,含笑看了自己二人一眼,她們發現,原來太子前面手持的是螃蟹,但見他一揚手,做出了讓自己二人心驚的事,太子殿下竟然把太子妃吃了一半的螃蟹悉數自己享用了。他像是極為享受,含笑舔了一下唇,神態魅惑風流。
袁梨晨也在看著二女,這兩個女子肌膚白膩生平未見,讓人不敢望深了,肌膚嬌嫩得彷彿受不住太多的目光壓力。一個肌膚微豐,嬌體豐潤,一搦腰肢卻甚是纖細,另一個輕盈蹁躚,我見猶憐。再看她們抬眼間,並不抬頭直視,而是先一眨眼而後抬,以眼光一瞬,似看非看,瞬又一眨而微俯,極具情態。
也許是暮風的緣故,袁梨晨頓時酒醒了幾分,從侯重茂懷中下來,自己坐下,賜二女坐,又問其名字,得知豐腴的喚採瓊,苗條的喚蓮心。
袁梨晨命人賜了二人酒食,而後道:“這是殿下賜的,前面聽你們二人一彈一唱,極是動人,再來一段細細聽聽。”
二女聽說是侯重茂賜,心中卻添了些歡喜,含笑飲了一杯,蓮心方拿起琵琶,採瓊啟朱唇彈唱起來。
“秋色夕陽俱單薄,淚痕離思共淒涼。自覺近來消瘦了,懶將鸞鏡照容光。”
兩人配合的聲漫悠揚,按律合拍。這詞如前一樣宮中卻不常見,別有一種新鮮。袁梨晨看著侯重茂,此刻卻在那低頭專心致志剝蟹,那兩女子似因他不看,樂聲裡帶一點悽楚。不由暗地裡推了他一把,低聲道:“你怎不看人 ?'炫書…87book'”
“我看你今晚那一碟醋都被你喝了,怕看了你夜裡發起醋性。”
“你儘管看唄,我才不怪你。你要能讓我發起醋性,我還高興呢。”
兩人竊竊私語,侯重茂眄了她一眼,放下螃蟹抬頭。他看的聽的很認真,袁梨晨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似在思索。
二女見侯重茂看定自己二人出神,先前被袁梨晨容色壓退下去的自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