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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的眉毛和微抿的嘴唇卻並未流露出一絲怨恨與痛苦的意味。
“你挑的時辰真好,深更半夜叫人去哪找大夫。”魏嘉國見她問這個,氣不打一處來,想著你下手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心狠,現在倒知道來使喚人找大夫。
“你們人這麼多,又懂武功,又有錢,就是抓也能抓一個來啊。”她蹙眉急急對他道。
魏嘉國斜眼瞥了她一眼,心內哼了一聲,沒有動身。
“哦,我知道了,是你們會。”袁梨晨想著他一開始進來救助侯重茂時的惶急,自然不會置侯重茂於不顧,又想起他給侯重茂處理傷口的有條不紊,頓時明白了。
衛隊隨身帶有自己可靠安全的藥物,急救方法也是深知的。魏嘉國在一旁想,她倒也不笨。
“他會死嗎?” 袁梨晨忽然冒出這樣一句,她現在最急切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她的這句話,讓剛對她有幾分讚許的魏嘉國聽得直瞪眼。
袁梨晨見他不回答,心中越發著急,倏然站起來,聲音也不由提高了:“他真的會死嗎?他怎麼還不醒來?”
魏嘉國被她不停說的那個“死”字,攪得實在忍不住,脫口道:“失血太多了自然會昏迷。”
“哦——”她鬆了一口氣,高高吊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她跌坐回床上,伸手輕輕撫過他的眉頭,自語般地說:“你快點醒來啊。”
陷入昏迷的侯重茂自然還沒有反應,她不由焦急,她又轉過頭來對魏嘉國說:“我聽說失血過多也會死人的,你得趕緊給他補血啊!”
魏嘉國聽她又說那個“死”字,氣地一瞪眼:“你竟然怕他死,幹嘛下那麼狠手!又為什麼不早點去叫人!”
“唔……”袁梨晨欲言又止,我當時是要叫的,卻被他攔住了……她又確實十分惱恨她自己先前為什麼不先出去喊人,她傷心苦惱地轉回頭去看他。失血過多會昏迷,那就該補血啊,她心中喃喃重複著話,盯著尚不會回應自己的他,默默想著自己所知道的補血之物,阿膠、當歸、紅棗、豬肝、龍眼、紅糖,這些都是可以補血的,到時候要多弄來給他吃,當年墨硯還和自己提過一些藥名,可惜記不清了,唉!藥又不能亂吃。
你快點醒過來啊,我要告訴你很多事呢,你再也不用可惜我沒愛上你了,如果你不醒來,我才會恨死我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明白真實的心意。袁梨晨坐在那,看著他閉著雙眼的面龐心中呼喚。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往事在心中流轉:
她想起了第一次在澤州驛園見到他,他用那雙神采爍爍的眼睛看著自己說:“我要是有姑娘在側,便隻日日對著姑娘就是……”她笑了出聲。
她想起了那日落馬後他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悄悄對自己說了一句:“我的名字叫侯重茂。”她笑著咬唇。
她想起了那夜在小院竹林旁,他跳牆而下聽自己說完許多許多心事,對自己喟嘆:“袁梨晨?你以為叫這名字,就真的能遠離塵了嗎?”她為他明白自己的心事莞爾,又為那夜自己拒絕他蹙起了眉。
她想起了在泮城他被騙後,調轉馬頭急急丟下的那句話:“以後有事,不光他東方可找,找我也一樣!”她為自己傷了他心滴下眼淚。
她想起了在聽鸝廊,他對自己說:“跟我走,離開這裡。”她為他的真誠,嘆息了。
她想起了那天他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鄭重地說: “我要你的心——向著我。”她破涕為笑了,我的心其實一直都向著你,如今我要親口告訴你。
她想起那天他舉手對天盟誓:“我侯重茂今日在此對天盟誓,若非袁姑娘許可,絕不做任何非分之舉,若違此言,不得善終。”她看著還在昏睡中的他,又哭了。
她想起了在儀麟殿室外,他拽著郝必圖離開,冰冷的那句:“郝必圖王爺,還是跟我出去吧。”在危險時刻,他總是幫自己解圍,她又長長嘆了一聲。
她又想起自己出陳宮時,他看著甄蘭馨對自己感慨:“什麼時候你能像她那樣呢?”她又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懊悔神傷。
她想起他在路上送自己小貓,舉著手,嬉皮笑臉地說著:“領賞啊,獻寶也要給點賞錢啊!”,而後他被自己的墨汁染成小貓似的模樣時說:“唉,終於笑了,笑一笑多好啊。”她又忍不住在笑中抹淚了。
她又想起了在清風白雲下,他立在樹下為自己送行,那無限關懷、深沉感嘆的笛聲。她抓起他的手,搖頭嘆息。
她還想起了他在邊城體會自己離鄉之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