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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宮,還請皇帝照顧。”袁希榮在計算著,女兒的美貌自己深知,有這樣一個女兒在後宮,她又有太后的扶持,一朝承寵,皇帝絕不會忘記自己。且自家的出身並不顯貴,但自己這個犧牲,卻會讓皇帝欠自己一個偌大的情分,這對女兒的將來也是極大的好處。
也許神兆預言,自己倏然進京,都在指向著今天,而且按照例制,一旦女兒在後宮得到高階的份位,對椒房親的恩命,從來沒有撇開生身父母的,自己今日幫助皇帝渡過危機,再囑託皇帝女兒之事,日後袁家自會光復。
“愛卿放心,朕自會替愛卿照顧,日後定迎愛卿闔家入京。”陳瑾在袁希榮說明袁寧等人的情形後,許下諾言。
就這樣,袁希榮與陳瑾商量好細節末支,他們一眾人趕在崔長風之前,抹去一切與甄家關聯的“罪跡”,而所有罪名的箭頭都指向自己——海寧邊關將領身上,袁希榮就這樣揹負著一個秘密,一個對君主和國家的責任分擔的包袱,在駕前親自俯首認罪,就那樣悲壯又滿懷希望地被押赴河陵,為了事情的順利進行,進行的更真實,他未曾將真情告訴家人。
那是近四年前的往事,為誰等候為誰蹉跎的往事,只是後來的事情出乎了人最初的預料。
袁梨晨心裡苦酸鹹辣;早就不知道是個什麼味兒了,臉色雪白,想動一步,卻覺得身子有千百斤重,而腿卻是軟綿綿的,如棉花一般,她恍恍惚惚地動了幾步,;眼睛直直地看著父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父親寧可受牢獄之苦也不願意離開牢籠半步。
她不知道是該怨恨父親當年的直率犧牲,還是該敬仰父親這番忠君愛國之情,她不知道是該悔恨自己,還是對上蒼報怨對自己不公。
祖母,母親,朱錦等人,自己對她們的死也不知是該笑還是哭了。還有陳瑾,她腦海突然冒出他壽誕那日墨硯反撲宋美人後,他立即大驚所說的話“她是袁希榮女兒?你說什麼?是在哪?哪的梨林?”她忽然明白他那日的大驚和夢囈的神色,原來並不全是針對美色。她又想起了陳宮驚變後他的咆哮失控,以及遣送自己說的那句話“你說,一個好皇帝是不是應以國事為重?”
許多固有的執念崩塌了,崩塌到自己心中腦海一片空靈,巨大的衝擊,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她也不會去思考了,已是迷迷痴痴。墨硯見她神色不對,扶著袁希榮的手不由放開,一時站在他們之間驚疑不定。
只聽“噌”的一聲,墨硯回頭,卻見袁希榮衝去拔下了侯重茂的書房壁上懸著的一柄寶劍,一挺手就像袁梨晨刺來,口中大呼:“留你這等不肖的孽障何用!”
他這句話沒了,袁梨晨卻被“不肖的孽障”幾個字動了心,心中一痛,一口血直吐出來,那身子也不躲了,袁希榮那一劍就直刺過來,墨硯一看,頓時撲上前來死死握住那劍鋒,一時那劍上鮮血斑斑,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袁梨晨的還是她的。
墨硯的雙手緊緊扣住劍鋒,順勢跪在地上,那點點鮮血順著指尖、腕間滑落,頓時染紅了她的衣袖和垂在地上的一副衣裙,其情其景,驚心動魄,袁希榮不由怔住,手不由一鬆。
“你!”,“墨硯!”袁氏父女各呼一聲。
“老爺,小姐何嘗有錯?小姐為了袁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都是親眼見到的……”墨硯緩緩鬆開手,寶劍“噹啷”一聲落地,她流淚,“老爺忠君報國自然可敬,可小姐一身為家難道就不欽敬?何況小姐又不知底裡,這些年除了委曲求全,也不曾作出害人害國之舉,可見小姐從未忘記袁家的教誨。皇上可憐,那老太太、夫人,我袁家的一干人就不可惜嗎?再說當日有人指證小姐是袁家的女兒之後,皇帝又何曾憐惜我袁家的骨血,皇帝亦不是以自身安危為重!”
袁希榮被墨硯一番話問得鴉雀無聲,直盯著地上那柄鮮血斑斑的寶劍,面若金紙,顫顫說出:“你們都沒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罷便衝俯□來搶那地上的劍。
墨硯卻一把推開他,她回身,已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搶過了劍,握住劍死死護住,她站在袁氏父女不遠處,一字一句說:“老爺您也沒錯,老爺何必起這種念頭,老太太倘若還在,是想看袁家父女相殘嗎?老太太的在天之靈,想必是要老爺和小姐好好活著,和睦相處,老爺若有輕生之念,怎對得起去了的老太太,以後又讓小姐怎麼能獨活?老爺不念及別的,也要想想老太太。”
袁希榮頓時萎頓,墨硯素知他的心思,拿住一個孝字圈住了他,以防他起輕生之念。袁希榮對母親之死,是歉疚的,聽她這樣一說,仰面一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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