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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充滿了長輩式的關切的口吻說:“皇兒何出此言?陛下說,有神殿的大祭司妙手回春,你一定能好起來。你且放寬心,靜養就是了。”
“多謝賢妃娘娘吉言。”
二人客氣了一陣,林賢妃說:“皇兒好好休養,本宮要去準備祈福事宜了。”
“賢妃娘娘好走,恕臣兒病體殘軀無法遠送。”
林賢妃走到門口,又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子一眼,只見他依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身子羸弱得彷彿隨時會死去0。
等到她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李奕悄然進來,才發現太子額頭一層薄薄的汗水。他坐起來,低聲問:“宮裡都有哪些人來了?”
“因為祈福和狂歡節,各位妃嬪和王子公主們都來了。”
太子沒有再做聲,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說:“芳菲,她是不會再來了吧?”
“殿下,她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許再來了。”
他微微失望,又微微恐懼,壓低了聲音:“李奕,父皇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屬下也不知道。但狂歡節上,陛下肯定會來。”
太子微微嘆一口氣,這一切,還來得及麼?父皇,他是否真的會放過芳菲?
你們都是騙子
藥房。瓦罐裡飄蕩出一股濃郁的藥香。
瓦罐旁邊,是重新擺放的整齊的書架。所有被搬走的東西,又全部搬了回來,甚至包括哪些冰冷的大神像。芳菲久久地出神地看著他們,尤其是那尊怒目金剛似的縱目神。他眉目高聳,脖子很長,頭上結著小辮子,跟她印象裡的燕國、北國、柔然人都不同,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羅迦說,這是他們的神仙。他們北國的祖先就是多虧了這個縱目神的幫助,才取得王位的。
可是,縱目神,為什麼要如此邪惡?竟然要活的處女祭祀?這是神的意思還是羅迦的祖先曲解了?
她想得出神,就連湯藥溢位來也不知道。
一名宮女走近,恭敬提醒:“公主,藥好了。”
她怒道:“退下。走得越遠越好。”
宮女悻悻地走遠。
芳菲看著咕嚕咕嚕溢位的藥汁,拿了勺子舀起來便潑在那縱目神的青銅衣服上,滿眼是淚:“你既然是神,你為什麼不保佑我?你還殺我,你還殺生,你算什麼神?”
“芳菲……”
“滾開,滾滾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人,你們都滾開,滾啊……”她哭得歇斯底里,整個人躺在外面滿是露珠的草地上,白紗衣上沾滿了青草汁,塵土,她渾然不覺,只是哭泣。
“芳菲!”一雙溫柔的手搭在她的肩頭,聲音裡充滿了憐憫,“你不要這樣,我會想辦法,會給你想辦法的……”
她淚眼迷濛地看著那個一臉病弱的美男子。是太子!是他!他竟然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自己就更加沒有利用價值了,自己要死了。
“滾開,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都在騙我……你就是想我救你,騙我救你,又怕惹怒你的父皇,所以對我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你早就知道,他是不會放過我的,你知道……你來做什麼?你怕我不救你麼?你又要說什麼來騙我?騙子……滾開,你們都是騙子……”
她如一個撒潑的小孩子,他放開手,只是憐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這裡,其實並非是怕她不救自己。救不救都沒關係。但究竟是為了什麼,他也說不出來。良久,他才惆悵地轉身往回走。
察覺那腳步聲的遠去,芳菲才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那個削瘦的身子慢慢消失在前方。心裡又難過,是同病相憐的難過,太子,他腳步無力,聲音無力,碰觸她的手也是無力,甚至他的眉頭間那股子常人看不到的銀黑之色,他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他不會那麼輕易就好起來的。就算是自己,也並不能令他很快就康復。
她看一眼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藥罐,正要起身,卻見旁邊放著一隻藍色的蘋果,晶瑩剔透,正是當初自己扔掉的那隻。太子殿下,他什麼時候去找回來的?
她心裡湧起一種極其奇特的感覺,是那種淡淡的,小小的心碎。太子,這是世界上唯一給過自己溫情的人,就算是一隻蘋果,也是真心真意的。而非羅迦這樣的處處算計,虛情假意。就算是死,再救他一次又何妨?
她默默地將藍蘋果收起來,將糟踐得不像樣的藥罐重新清理,才發現還差一味藥。這藥要後山的藥林裡才有。
後山的藥林依山而建,許多野生的,精心培植的,交織在一起,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