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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的離世,給了劉易之沉重的打擊,頭七的七天,劉易之獨自一人待在屋裡,可是,每天送去的食物,他還是強硬的吃完。我知道,這是秋娘臨終時的囑託支援著他,幾十年的夫妻,如今卻是人鬼殊途,雖然後來有了寄月,也有了隕兒,但是,秋娘畢竟陪了他風風雨雨這麼些年,相濡以沫的幾十年,就算是娶了寄月,劉易之也是對秋娘敬愛有加,從來沒有因為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這七天,是他在暫別他的愛人,他在跟她告別,當日在秋娘的靈柩前,我清楚地聽到,劉易之對著秋娘說:讓她不要去喝那孟婆湯,一定要在奈何橋上等著他,他一定會去找她的。但是,他會好好陪著女兒,直到生命的終止,所以,他要求她等著他,為了女兒,他知道她會等他的。
不打擾他們的情話,我默默的轉過了身,原以為我會好好的處理秋娘的身後事;原以為我已看淡了生老病死;原以為我會傷心一段時間,但最終會挺過來好好的過日子。但是,天不隨人願,我病了,病的很嚴重。
劉易之因秋娘的過世,傷心過度,身上舊疾也有復發,自出殯後,便一直臥床不起,而我,已進入了深度的昏迷。只知道每日二叔、小景與戰五日日夜夜的守候,小景一個勁的抹淚,而戰五還是保持著他的冷漠,二叔卻是不停的請大夫,劉易之漸漸好轉,而我卻一直未見好轉。
終於,有一日,朦朦朧朧聽得二叔道:“戰五,去,在帳房裡支點銀子,快馬加鞭回青城,我來修書一封,一定要交於小王爺手中。”
又躺了幾日,只覺得耳邊有人在喊我。“諾兒,諾兒,快,陳大人,快看看,怎麼樣了?”
我覺得有人將我的手拿了出去,不一會兒,有人將手切在我的脈上。過了一會兒,又將手放在我的額上,過了一會兒,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小王爺,恕老臣直言,諾姑娘的病,不輕啊!恐怕……”
“所以小王才請了御醫館的陳主簿,陳大人,你可千萬別跟小王說沒辦法啊。”
“小王爺,唉,恕老臣才疏學淺,諾姑娘的病,老臣真的束手無策啊。”
“陳大人,小王是請你來瞧病的,不是請你來判命的。”
一陣沉默,蒼老的聲音又響起,道:“不過,老臣在御醫館曾聽到過,外夷有人將藥水透過一個特殊的針,將藥水打入人的體內,不日,便健全了。”
“好,好,快去請,快去請人來啊。”
“只是,這也是老臣聽說的,不知,目前國內是否有能人在啊?”
“這個不難,小王五日內便給回應,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此能人找出來,給我的諾兒看病,諾兒,你等著我,我馬上會回來的。只要你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打我罵我甚至讓我消失,都隨你,只要你能醒過來。”
而後,一切歸於平靜。我又靜靜的躺在那裡,身體裡除了心臟在動,其他的一切都似乎都與我無關。以前碰到這種情況,我就會如願碰到智多星,但不知這次,到了現在仍是不見這個智多星的到來,是不是他在忙其他的賭,將我遺忘了?聽著自己的心跳,很無聊,只能自己找節目,那就是聽聲辨人的遊戲了。每次,我只要聽到腳步聲,我便知道是誰,而且一猜一個準。
可是,現在走進我床邊的人是誰啊,直到他坐在床沿,我仍是不知道他是誰,由於長期的靜止,連鼻子也失靈了,一點也聞不到味道。只覺得身邊的人,輕輕的摸著我的頭、我的臉、我的發、我的唇、我的眼,他是誰,要輕薄我麼?似乎不象。
“菁兒,菁兒。”那人喃喃自語,我的心猛漏跳了兩拍,是他。他來了,是他來了,他沒有忘記我。
“不,是諾兒,呵,是諾兒。對不起,連菁兒也不認識了,真是該死。前些日子才解了毒,唉,你真是我刻入骨髓裡的人了,中了毒也忘不了你。時時刻刻便想著你,總覺得諾兒是那麼熟悉,一開始,不知道,我還真的害怕,以為,自己一直會愛著菁兒,想著菁兒,卻不料也會愛上別人。如妃的藥,我知道,卻裝做不知而去中了毒,因為我想,這樣,我就會忘記諾兒,會一直愛著菁兒。卻不知道,丫頭,還是你。註定這一生一世我們便在一起。所以,這次,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也不允許你有事。諾兒,我答應你,等你好了,我便跟著你,什麼誠王,什麼權力。本王有半輩子的時間去理解你,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麼,沒聲音便視你為預設了,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等著我回來。”
一切又歸於寂靜,靜得讓我心煩,他走了麼,他怎麼可以走呢,現在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