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原,他們就稱我為神。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被封印在玄天九闕,直到兩年前你解開封印,我才能重見天日。
“我可以操縱風雨雷電,自然界的一切,但就是沒有實體。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就當成是花開花謝、日起日落那樣自然就可以了。
“世間諸多不解之謎,解開了未必是件幸事。”
聽完天穹之神講訴的世界之初,憶涵的目光漸漸黯淡,視線從那一縷虛無縹緲的青絲轉回平靜的湖水。
細竹筒靜止在湖面,渾然成為了一體。
錦帛從指間悄悄滑落,他沉默得也彷彿是個未解之謎,解開了不一定是件幸事。
“不過……”天穹之神頓了頓,似在沉吟,然而它的聲音依舊呆板得令人生膩,“以前也有過神突然有了人的形體,最終導致天地浩劫,綠洲消失。為什麼神可以變成人,我一直不懂,我也沒有變過,亦不會變成人。人類是低等的生物,卑賤、自私、陰暗、忘恩負義。他們的骨子裡有與生俱來的陰暗面,誰也甩不掉。”
“甩不掉的陰暗嗎?”憶涵喃喃自語。
他沒有問神為什麼不願意成為人,為什麼悲憫著蒼生的神,鄙視著人類。
他是人,是神口中卑賤而自私的人類。
他不知道怎麼去理解神的心,他甚至不知道神是否有心。
從遠古時期就已存在於世界的神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口吻。他理解中的神應該是博愛、寬容、聲音悠遠綿長,而不是像他的神那樣平板,沒有一絲感情。
那夜星空下12
但言辭間又不免帶出了太多的情緒。
是否是在被封印的日子裡變得脾氣古怪了呢?
他亦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或許只是這個神熱愛著自由,像風一樣的自由。
於是,他在兩年前寫了“聽風齋”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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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烺純!?”
那夜星空下。
乾柴堆依舊燃燒旺盛,火星四濺,噼噼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臨時搭建的簡易三角架上懸著銅壺,熱水咕嘟咕嘟的沸騰著。而之前熬粥的鐵鍋滾落在蘇簡言的鞋邊,一些米粒粘在了她的布鞋上。
她驚異地瞅著坐在石塊上搗騰藥丸的白衣男子,不敢相信“緣分”這個詞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命裡。
“蘇姑娘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嗎?”烺純靜靜地抬起頭,靜靜地凝視她。
“要說熟悉的話,我對烺軒這個名字比較熟悉。不對不對,我不是要說這個。”蘇簡言慌亂地撿起掉地的鐵鍋,最後一點粥被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
可是,她好像還沒有吃飽。
但這個時候她已沒空理會肚子的抱怨。
烺純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不溫不火地做著手頭現有的工作。將六顆黑藥丸放入瓷碗中,細細地搗碎。拎起銅壺,將煮沸的熱水注入瓷碗,一股清涼的味道瀰漫開,夾帶著淡淡的苦澀氣味。
他又從另一隻白瓷罐裡揪了一小把茶葉,投入另一隻空瓷杯中,同樣注入熱水。
一股幽雅的清香頃刻蓋過了那苦澀的藥味,翠綠的茶葉在水中緩緩舒展,像是剛從樹上採摘時那麼清脆鮮綠。
蘇簡言望著烺純不緊不慢地做著這些事,狐疑地問:“你不好奇嗎?‘烺軒’這個名字和你的名字好像。當初我從古長老那裡聽到‘烺純’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所以就留心記住了。我沒想到烺純居然是你,可是你們……”
那夜星空下13
她真的無法想象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這麼相像的吧?但他們的名字又相近的宛如孿生,可是個性卻截然相反,宛如神與魔的存在。
“神”這個字眼令蘇簡言又想起了閻羅王臨行前的那句話——“神將指引你前進之路。”
她悄悄地湊近烺純,看著那雙纖柔的手熟練地擺弄著藥罐、銅壺、茶杯。
他的手很細很長,令她一度又想起了憶涵的手,同樣的清瘦,不同的感覺。
烺純的手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純白潔淨,近似不健康的白。
而烺軒的手,她壓根沒注意過,因為那混蛋大多時候都把手藏在那條長的幾乎墜地的衣袖裡,但現在她見到了烺純,不知為何忽然就很想看看烺軒的手是不是也如烺純一樣的不健康?是不是在那刻薄的外表下藏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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