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感情,她也是他的親人,對他也算好的。“侄兒不爭氣,總讓皇姑姑操心……”
“現在倒知道說這個了。”無顏眼中難得溫柔,腦中記起自己的孃親,當初若有這份心情就好了。
勤治又說了一些感傷的話,語氣忽地一低,在意地朝外面看了一眼,“皇姑姑,我這一去,你只當我死了吧。將來皇位交給誰都由你定,只是……只是別傳到外系手上。”
知道他說的是長空涼,若她和涼有了孩子,這孩子是極有可能被託上帝位的。“不會。”無顏朝他允諾,她不可能要孩子。暗中服避胎藥的事,涼也是知情的。
略微放心,他好歹是百里家的人,知道替自己家族著想。起身叩拜,他朗聲道,“侄兒走了。”
默默語頭,無顏看著他離開。第二天,他在朝堂上提出御駕親征,朝臣很是意外卻都同意了。之後準備的日子,無顏和勤治很少見面,遇到時也是點頭致意。等一切準備得當,辦了一個似模似樣的儀式,勤治領了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朝前線去。無顏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是不是再一次地將自己的親人推上了不歸路?
“你幾時有了感情?”蛇靈取笑她,見不得她為別人傷神。
“我有嗎?”像自問般,她垂下目光,思索近年來的種種。感情,要從哪裡看得出。周圍困著她的牽絆,薄如蛛絲,一揮手就能斷得乾淨,這樣的她算有感情嗎。
“累了嗎?”像是永遠知道她心事一樣,涼握住她的手,微微笑著。不能給她擁抱,他只能緩緩傳遞自己的體溼,希望能溫暖面若冰霜的女子。
“沒有。”無顏搖頭,頗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夏季苦悶,戰事期間,連空氣都是緊的。公主剛犒賞三軍,百姓以為戰事停了,誰知皇上又增兵親征,誰也不知戰爭到底進行到什麼樣子。當初所說的收復河山,百姓基本不敢相信,那是太難的願望。在緊張的氣氛中,及時行樂不僅僅是官家子弟的特權。一年一度的乞巧節,還是熱熱鬧鬧的開辦了。只是街上的女子多少帶著幾分寂寥,一連串的笑聲,像是落在瓷瓶裡,空洞清靈。
對這樣的活動,無顏一向沒有興趣,但是涼卻堅持要跟她一同去看看。
“我好久沒有出宮了。”
只因為這一句話,便讓無顏答應同行。戰爭開始後,涼一直很忙,連病中也不能好好休息。相比之下,她倒清閒,每天只看些兵事,到校場充當將領訓練新兵。對她來說,訓練新兵除了煩瑣些,倒比她練武要輕鬆很多。其餘將領也不敢把雜事都交給她,士兵訓練也不用她在旁邊看著,就算她離開也無妨。他們也知道她得回宮陪得病的駙馬,公主自己病了都不休息,唯獨放心不下體弱的駙馬,同樣身為男兒,他們不免有些輕看駙馬。
街上,沒有人山人海的景色,熱鬧的燈籠映著一張張淡笑的臉。路邊玩耍的孩童天真地笑著,倒像另一個天地。無顏順應習俗,買了一個荷花燈放在涼手上,誰著他慢慢前行。沒有叫上隨行侍候的人,保護的人都在暗處。涼難得上街,平時總覺得不便,不想添了麻煩,近日看無顏像是心中鬱結,特別找她出來散散心。
“要去猜出燈謎嗎?”無顏低頭問他,也找不到其他好玩的,想那文人大概都喜歡這等能顯示自己學問的東西。
“不必了。”笑著搖頭,若他去了豈不是壞了別人的樂趣,轉過頭,他看了無顏一眼,眼中耀動的光映著滿足。
心情格外的寧靜,無顏望著燈籠上昏暗的光,覺得四周明亮了起來,有如都市的路燈一樣照亮了黑夜。獨自一人行走時,她從未留心身邊的風景,以前一個人來去匆匆,完成任務就回家把自己關起來,身上的血汙就算幹了,她也不理會。她只要活著,活成如何骯髒的樣子,她不在意。那個告訴她世界美好的人,同樣也是將世界最真實的樣子剖給她的人。愛也好,痛也好,如今又剩下什麼,她是還活著,卻是另一個身份,而那個他在遙遠的時空中又變成什麼樣子。恍然記起赫連笈的樣子,她似乎看到了那個人的老年。心底該是期盼過兩人一起到老的樣子,所以對生生毀了這一切的人,她才恨之入骨。
當初,她執行任務去殺一名軍火商時,他正打算偷軍火商手上一顆價值不菲的寶石。他是寶石大盜,對看得上眼的寶石向來不放過。兩人的目的都達到了,但都受了傷,被逃避追殺躲了一些日子。等傷好了,她已經不能跟他分開。叛離了組織,成為他偷盜的助手,其實她的生存模式並沒有改變,她不過是工具,只是動了心的工具太不受控制。他也許厭倦了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