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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化塵埃。
正如霍宇當年所說,他們身處的亂世,到二十一世紀時,已經歷經了千百年的歲月,史冊所記載的歷史或許是真相,也或許只是執筆記錄的寥寥數人眼裡所謂的事實。一千多年過去以後,誰還能準確的說出當時的一切?
於是,有人心安理得為歷史蓋上一件遮陽的外衣,有人,含恨帶怨,為某些人的不負責任用一生去收拾那堆被遺留下的爛攤子。
戰亂仍在繼續,人間,卻自有一方天堂。
某個沒有特殊意義的凌晨,他坐在景陽殿屋頂上,遙望著不知名的遠方,想著當初在這裡和她說過的話,想著她對馮跋的信任,想著他那時無法理解的她的堅定,一顆心,從未有過的寧靜。
若是用他的自由,換你幸福一生,或許,也值得。
舉起酒瓶狠狠灌了兩口,唇邊漸漸泛開無奈的笑意。當真以為我會接受命運的安排麼?希兒,若不是為你,我何至於此?只是你可會偶爾想起,在遙遠的國度,曾經有一個他,在無邊的夜色中,整夜裡靜靜看著你?
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長身立起,面向隱隱吐白的東方,揚手揮掉酒瓶,在破碎的聲線中,迎接嶄新的一天。
☆、第379章 尾聲:我等你
初夏,陽光還不算猛烈。
穿過長長的幽徑,斑駁的樹影落在身上,映出一身朦朧的悽美。
終於來到那一扇虛掩的木門前,楊曦一雙腿無由來地軟了軟,站在一旁的馮跋輕輕把她扶穩。
“進去吧。”他握著她的手,柔聲道。
她點了點頭,腳下卻沒有絲毫移動,這一刻,內心瘋狂在糾結。她反握了握他的手,不安地低語:“跋,我……”
“別怕,我在。”
依然是這句淡淡的話語,依然是一個溫柔安靜的眼神,有他在身邊,似乎總能輕易讓自己一顆心安靜下來。她點了點頭,緊握著他的手,輕輕推門而入。
幽徑的房舍裡,一個面容素淨的女子蹲在床邊,給床上的人揉捏著手臂,見他們進來也只是微微訝異了半刻,之後,臉上便恢復了平靜。
楊曦看著床上男人一張俊逸卻蒼白的臉,激動得無法言語。盼了多少個日夜才盼到今天,可是,激動喜悅的同時也傷心難過著,這樣的心情早在她的意料中,親歷時還是讓她激動得不知所措。
她走到床邊,輕輕執起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握在掌中,感受著他真實的體溫,指尖忍不住輕輕顫抖了起來。
總算又能看到他,總算,他還活著,雖然他一直躺在那裡,可至少,他還會有醒來的可能。
她動了動唇,想對他幾句話,可還未開口,眼角的淚已經滑下。她慌忙把熱淚拭去,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傷心和難過,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去鼓勵別人。
“我來了,我來看你了。”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她盯著他的臉,微笑著:“我以後都不走,都不會離開你了,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等到你醒來為止。”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隱去眼角的淚,輕吻著他的長指,柔聲道:“你快點醒來吧,醒來看看我,雲。”
雲,你說你要一輩子守護我,那麼,張開你的眼睛看看我,我回來了,我在你身邊了。
晶瑩的淚不小心落在他掌心裡,她慌了慌,想要為他擦乾淨,卻在不經意間,感覺到他的長指微微動了動。她一怔,慌忙看向馮跋:“他……他剛才……”
“你沒有看錯。”馮跋點了點頭,給予她肯定。
憐馨也拼命點頭,“聖上的手指動了,娘娘,奴婢看到聖上的手指動了!”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照顧著慕容雲,每日裡為他拭擦身子,為他揉捏四肢放鬆血脈,可不管自己跟他說什麼,對他做什麼,他還是這樣一動不動,從來沒有過要好轉的跡象。
楊曦匆忙把長指摁在慕容雲手腕的血脈上,脈象平穩有力,只是跳動的緩慢了些。他沒有生命之憂,但想要讓他醒過來,目前來說可能性還是不大。她抿了抿唇,眼底掠過一絲洩氣。
憐馨看到她那一閃而逝的失望,驚喜漸漸散了去,她吐了一口氣,柔聲道:“至少,有好轉了。”
楊曦也知道不能有太多的奢望,她勉強笑了笑,放下慕容雲的手,對馮跋說道:“我和憐馨在這裡說說話,你先回去吧,晚點我自己回去。”
“黃昏時我來接你。”他說完,轉身離開。
直到那道高大的淡綠身影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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