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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西山麓的一座窩棚裡。”
“孟季平有喝酒亂性的習慣?”燕鐵衣問。
全兆忠痛恨地道:“他這個毛病只要接近他的人都知道,每次喝酒過量,都要千方百計設法宣洩獸慾。他家的一個丫環翠花,就是這樣被他糟蹋了的。他在‘拗子口’所包的兩個女人,也最怕他喝了酒去胡纏。”
略一沉吟,燕鐵衣道:“那翠花人在何處?”
全兆忠道:“孟季平早把翠花打發走了,但翠花目前還住在‘拗子口’裡,改在一個山藥店的掌櫃家中做活。”
他說,小玉母女早就知道孟季平的習性。如果不是他一開始就抱著始亂終棄的心思,也輪不到全兆忠與小玉相愛。我看了燕鐵衣一眼,就是這點,我們開始想不明白。心裡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一對小情侶,竟然落得天人永隔。
全兆忠說,他不是沒想過去揭露孟季平,可惜人小力微,在拗子口根本沒有發言權。先不說人家信不信,即使信了,又有哪一個敢出頭。所以,他雖然在事後立即知道鄧長是冤枉的,也毫無辦法。
大熊哥不以為然,覺得全兆忠應該挺身而出。其實我倒覺得在明知不可力敵的情況下,以卵擊石並不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全兆忠此時遇見我們,只是件湊巧的事情。他可以更主動、更聰明一些,主動與我們聯絡,提供線索,讓我們出面,相信會更好一些。
可是,大凡普通人都是膽怯的。這是中國人的個性。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說幾千年來,各種思想把中國人訓練得成了羊。所以,遇到蒙古鐵蹄時,遇到那些如狼似虎的野性民族時,才會一敗塗地。即使是我之前的年代,在屢受其他國家挑釁時,還擺出可笑的大國姿態,表示自己寬宏大量,不予計較。態度強硬一些,反而會讓別人尊重你。至少,你表明了自己的底線,告訴別人,自己的尊嚴不受侵犯。
燕鐵衣問全兆忠,為什麼沒想過主動與我們聯絡。他有些不安地說,因為不認識我們,看到我們之前擺出那副兇狠的姿態,也怕我們不講理,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燕鐵衣笑了笑:“於是你就獨自離開,一個人跑到山上自怨自艾,悲苦哀傷?全兄弟,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是也算一種為小玉姑娘雪恨明冤的方式。只是這各方式未免太消極了吧。人在遭遇逆境時,總要想一條可以渡過難關的路子。不管前途如何艱險,好歹試一試,多少也是有希望的。總比坐在原地空自怨恨要強,對不?”
一席話,說得全兆忠羞愧不已。我也有些汗顏,似乎以前我也是這樣的。總是陷在自己的世界裡,想著自己有多痛苦,沒想過主動邁出一步。不是每個人都像燕鐵衣這樣有著堅定不移的心。普通人,性格中懦弱的成分總是偏多。所以,成功者往往是少數的。
大熊哥突然說一句話,頓時將這種感動的氣氛全部打消了。“別再難過了,老弟臺,記住我們魁首的金玉良言。只要你能做到我們魁首所說的一半,就包管終生受用不盡嘍!”
我悶笑不停,他真是個活寶。
燕鐵衣氣得瞪他一眼:“你非要在節骨眼上來幾句過過癮,是不是?”
大熊哥縮縮頭,諂笑道:“我只是幫襯一下。魁首,您老別生氣!”
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燕鐵衣懶得再理他,見我已經暖和了,略略鬆開了我。我覺得他肌肉突然有一點點僵硬,覺得不大對勁。從他懷裡掙脫,檢查他肩上的傷。果然,已經掙裂了,已經隱隱有血跡滲出。氣得我瞪他,你也不知道讓我幫你重新包一下嘛!
燕鐵衣衝我眨了眨眼,表情充滿了童稚與無辜。彷彿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傷口裂開似的。我沒好氣地從懷裡掏出繃帶,你不知道你會痛得肌肉發硬?騙大熊哥還差不多。開始在室外,我只是隨便給他包包。這會兒倒是不冷了,我示意他乾脆脫掉半邊衣服吧。
燕鐵衣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幸好雪地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水。我用全兆忠的工具燒了一鍋沸水,示意大熊哥也幫鄧長換藥。這下,你總不會覺得尷尬了吧。你們一起裸體吧。
等他把衣服解開後,看到了那個狹長的傷口。仔細地幫他將周圍的血痂擦洗乾淨,再灑上藥,一圈圈地包紮起來。拿著剩下的繃帶與藥,我跑到大熊哥旁邊,幫他打下手。沒想到大熊哥手法還挺利索的,看來不但是久病成醫,久傷也能成醫哦!
倒是鄧長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發紅。我儘量目觀鼻,鼻觀心。心裡卻在想,一把排骨也沒啥好看。而且都傷成這樣了,五顏六色的,看起來更是不大入目。嗯,還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