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他是雪牙的人,他……”
“別擔心。”江葉航打斷她。“至少目前,還看不出誰有僱雪牙殺你師姐的理由。”
他微微一笑,“雪牙的價碼是很高的。”
芸雙秀眉緊蹙,還是點了點頭,沉吟道:“嗯,我們看到了師姐留給我的訊息。她一定沒事的。”說完長舒一口氣,面色稍霽。抬頭看到江葉航手中匕首,方才如夢初醒:“這是我的匕首,還給我!”
江葉航笑吟吟望著她:“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得好就還你。”
“你講不講理,這可是我的東西!”芸雙瞪他。
“不講理。”他眼中盈滿笑意,“不然的話就來搶,搶得到就還給你。”
芸雙心想搶就搶,以為阮二小姐好欺負麼。卻又想起他內傷還未痊癒,這兩天趕路緊了便時常咳嗽,就覺得暫時不好跟他一般計較。於是揚起小臉:“你想問什麼?先說來聽聽。”
他微偏過頭,收起笑容,月光照在臉上,是耐人尋味地神情:“令尊——也就是信祥錢莊阮掌櫃,十六歲起掌管錢莊三家分店,二十五歲正式繼承家業,至今十七年,將信祥錢莊百年老店規模生生又擴充了三成,江北最大錢莊地位牢不可破。”
沒想到他說起這個,芸雙有些疑惑:“是……是啊。怎麼說起這個了?”
他垂眼,淡淡道:“令尊與金陵何家,一向有來往?”
芸雙愣了一下,微覺尷尬:“沒有來往,從沒聽說過。”
“從沒聽說過?”他黑色玉石般的眼睛望著她,看神情分明是不信。
心猛地一沉,在仲春溫暖夜裡如墜寒冰:“江公子這是,在懷疑我?”
江葉航不答,靜靜望她,目光幽深,不知在思索什麼。
芸雙沒來由地有些激動,聲音微微顫抖:“你懷疑楊伯伯,懷疑天磊,又懷疑荷卿,現在,連我也要懷疑了嗎?”
說到這裡,一個念頭從腦海中竄過。幾天前,在錢塘城郊那個酒窖裡,何小釧確實明明白白告訴她:何家上門向父親提親,對方是何家的五公子,求娶的那個人,正是自己。雖然此前從未聽說家中與何家有所交集,但這樣一來兩家幾乎結成了親家,又怎能叫做從無來往。想到此事,芸雙陡然怔住。
記得初次聽到這門親事,芸雙著實吃了不小的一驚,可大概是心中終究覺得難以置信,竟然就此將之忘到腦後。她偷眼看江葉航,如果他也聽說這門親事,那麼自己方才一口否認與何家有所交往,他會懷疑也是理所當然。而且此時看他神情,八成是已經知道了,那他……想到這裡,她心中焦急起來,張口想向他解釋,可是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難道要親口告訴他,自己與何家五少爺定了親,要嫁去做何家的媳婦?或者給他解釋,自己還沒有答應,也從來不認識什麼何五公子?可是,他並沒有問這種事啊,又有什麼理由特意解釋給他聽呢?雙唇顫抖著,眼看他目光一點點冷下去,鼻中陡然一酸,芸雙連忙垂下頭,聲音低啞地彷彿不是自己:“我真的……不認識何家的人。何……何小釧是前幾天剛剛認識了,至於別的人……是見也沒見過的。我也不知道……我爹從來沒有說過……”
說著說著,芸雙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
她並不是一個遲鈍的姑娘。到了此時此地此種地步,她清晰明瞭心中酸楚心緒是意味著什麼。不,其實在酒窖苦盼兩日兩夜,終於看到他攜一罈酒翩然落地的那一剎,她就已經明瞭心中那溫暖而幸福的竊喜是源於什麼。可是正因為明瞭,才愈發不知從何說起。明明他是這麼近的坐在一伸手就碰到的距離,安靜望著她,一句一句聆聽她的說話。可是為什麼,就連一句有用的話也說不出口。這樣想著,她就真的哭了起來。眼淚撲簌簌滴在裙子上,打溼了絲線勾出的流雲暗紋。
耳邊響起一聲輕嘆,感覺江葉航挪動身子坐得離她更近了些。芸雙不敢抬頭,她不想再看到那雙盈滿寒意的眼睛,不用深究就可以看出懷疑和審視的味道。可是,毫無預兆地,一隻溫暖手掌覆過來,安定而有力地握住她的雙手。芸雙全身一顫,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溫柔目光,像極了白天路過山林時看到的一樹一樹簡靜梨花,暖陽穿枝而過,春光正好。
他輕笑:“不願說便不說好了,又哭什麼?”他的聲音多好聽,尤其這樣含笑說出來,是溪水流過玉石般的清涼潤澤。可是,他在說什麼呀?他為什麼忽然變了一副模樣?芸雙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忽而垂目瞥見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頓時面頰飛紅,雙手掙出他手掌,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