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也分不清這個何鈺是何家幾公子,只是記得在何家院子裡見過幾次,便含笑問道:“何公子怎麼睡在這裡……可是有什麼事嗎?”
“鈺兒!”聽到這邊的動靜,何小釧立刻放棄了和吳橋無營養的爭吵,跑了過來。像是怕少年受到傷害似的,何小釧一把將何鈺護在身後,口中還抱怨著,“你看吧,偏偏你守規矩,寧可在門外淋雨受凍也不肯進屋去。可是人家才不領情,剛才你是沒聽到,他們話說的多難聽。早知如此,就該聽我的直接闖進去。”
她一邊說,一邊不滿地拿眼瞥著吳橋。何鈺卻輕輕推開她:“小釧姐,你在那邊等一會兒,我只和江公子說幾句話。”
雖然何鈺的意思是在院門外說幾句話就好,不過江葉航還是堅持把何小公子請進屋來。何小釧自然也大喇喇地跟進來,拉著芸雙在角落裡坐了,隨手從食盒裡抓些乾果來吃著。
何鈺卻不肯坐,只端正地站在屋子當中。方才在外面還不覺得,此時燭光照在他身上,一襲白衣襯得他的面龐愈發俊秀,雖還是少年模樣,卻透出與年齡不相稱的睿智來。眉眼有幾分似莫含,倒是比莫含更添了些溫文端方的氣質。
“何公子,有話請講吧。”江葉航見他不肯坐,也不在意,自己在主位上坐了。
何鈺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輕輕托起,道:“江公子可認得這把匕首?”
江葉航眉心輕蹙,也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把匕首。
兩把匕首排列在一起,一樣的大小,一樣的紋飾,只是何鈺手中的那一把用藏藍色的絲絹包著,像是長年精心儲存,看上去比江葉航手中的那把嶄新許多。
“我的匕首!”芸雙也湊上前去,江葉航拿出的正是芸雙的匕首,曾經在路上弄丟過的,卻不知怎麼又回到江葉航手裡。
“兩把匕首本是一對,一曰鳴鸞,一曰潛蛟,江公子可曾聽令尊提起過?”
江葉航隨手將兩把匕首遞給芸雙,輕笑:“何公子忽然提起這個,卻是為何?”
“江公子如果認識這兩把匕首,自然也該知道,何府的這一把‘潛蛟’,乃是當年令尊親手贈給在下的伯父,而令尊當年常用的兵器照月劍,則是伯父他贈給令尊的。二人交換信物,乃是師兄弟從此甘苦與共,同生共死之意。‘潛蛟’的劍柄上,還有令尊親手刻的‘子懷’二字,乃是伯父的表字。”
芸雙聞言,翻過匕首來在燈下細看,果然看到兩個雋秀飄逸的刻字。江葉航就著芸雙手中瞥了一眼,眯起雙眼:“所以呢?”
何鈺輕聲道:“可是,令尊與伯父曾經是如此要好的兄弟,後來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江葉航抬眼打量他兩眼,哂笑道:“何公子的意思難道是,打算將匕首還給在下?”
“不是的。”何鈺輕輕搖頭,“伯父將這匕首仔細珍藏,瞞著我們安置當年從江家火場救出的人,甚至這二十年不放棄地尋訪江公子的訊息。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即使他做的再多,對江家的傷害也不能挽回了。公子心中的仇恨也是一樣,五哥總是想著用不流血的方式化解仇恨,可是在我看來,血債只能用血來償,而且是要一代又一代人,鮮血流盡,至死方休。你,我,還有這裡每一個人,誰也逃不掉。”
少年的聲線很清亮,一字一字迴響在安靜的室內,帶著天真而殘酷的味道。
燭火的嗶剝聲中,少年的氣質變了,芸雙認識的那個純良而害羞的少年,忽然就散發出狠決的氣質。他用這樣的目光緩緩環視四周,最終停在何小釧身上,“小釧姐,你和阮姑娘關係這麼好。可是如果阮姑娘嫁給江公子,江公子殺了伯父,你還肯這樣親熱的拉著她的手,任她叫你姐姐嗎?”
“到時候,”他笑笑,“恐怕你們也只能變成仇人,拔劍相向了吧。”
帶著嘲諷的笑,他從芸雙手中取回匕首潛蛟,拿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抬起下巴,眼中光彩流轉,微揚起的唇角稚氣而冷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說不定,何家的人就是用這一把潛蛟刺穿江家人的胸膛。說不定,被刺死的人就是——”
他微偏過頭,將半張側臉藏在陰影裡,另半張臉則被燭光映得發亮。他的雙眸也似火焰,眸光緩緩落在芸雙身上,帶著灼人的熱度,閒閒吐出幾個字:“說不定就是,她。”
風過,滿堂燭火搖曳。
何小釧早已愣在原地,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站在面前的,真的是她那個乖巧的六弟嗎?
“鈺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鈺卻已回覆如常,垂下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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