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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卻說到，“我並不是想說這個。”

顧容修揹著他輕輕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但您的心裡是想這麼問的。”

父子倆的對話，一如既往的波濤暗湧。

“罷了，你上去休息吧。”彼此安靜對峙了許久，顧昀終是略顯疲憊的一抬手，淡淡說到，“

三天後的婚禮，你自己應該有數。”

聽見這句話，顧容修眼眸深處翻過一陣暗湧，然後又漸漸沉靜下去，接著低下眼，語調淡然的說，“已經離開的人，又怎麼能干涉。”說完，就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不大不小的腳步聲響的空曠安靜的屋裡，像踩在人心上空落的迴響。

得不到回應的迴響。

顧昀抬頭看著顧容修好像染上一抹陰鬱的背影，一時不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只是直覺的覺得，他似乎變了。

一夜之間，好像變了。

從12月開始，顧氏集團和Zone的聯姻就在商界被眾人津津樂道著，而隨著日子一天天的臨近，這條新聞可謂是在今年年底霸佔著所有商業、娛樂報紙的頭條。

12月28日，天陰，無雪。

婚禮當天。

章言忠身體經過兩個月的調養，慢慢的和平常無異，早在12月中旬出了醫院。今天這個日子，他也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立在賓客裡面，除了消瘦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風度翩翩。

會場後面的更衣室裡。

“容修，賓客都慢慢進場了，我和你章伯父忙不過來，你整理好後就出去接待一下。”顧昀走進房間裡，看見顧容修對著牆角那一個一人高的穿衣鏡整理著衣服，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不喜不怒，和他撫著皺褶的動作一般，平靜如死海。

聽見顧昀的聲音，顧容修微微側了下頭，眼底深處染了厚重的墨，深的，誰也看不清。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抬手按住衣領，眼眸微微的虛了一分。

看著顧容修的表情和動作，顧昀心底竟然也喜不起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退了出去。

看著門被推開又被關上，顧容修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頓半分，只是像機械一般，一下一下，捊著衣領。

在他的右側，是一扇半開的窗戶，冷風透過那空隙呼呼的灌了進來，讓本來就溫度不高的房間裡，又冷了幾分。

整理完禮服，顧容修轉身走到半開的窗戶前，抬起右手輕輕一拉，隨著窗欞間滑動的聲音，窗戶完全開啟，寒冷的空氣不受控制的全部衝了進來，房間裡頓時降到零度以下。

顧容修站在窗前，眼神冷淡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白色的純紗，紅色的玫瑰，彩色的氣球，耳邊聽到喧鬧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