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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世傑失笑,擺擺手,“我也不想去當炮灰。”
“那你還這麼——”熙瑤似乎在思忖什麼詞合適,“自找苦吃。這麼多人,就沒見你看得上眼的,就算是親兄長也沒你這麼挑剔。”說著,修長的手指移到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摩著。
鹿世傑舒服地閉上眼,“你不懂,我也是剛懂的。我這種心態,可能就是為人父母的心情,總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家的女兒,想要替她找戶好人家,又捨不得。唉……”
“為人父母的心情?郝運聽到,肯定要埋怨你佔她便宜。罷了,還有這麼厚厚幾摞,那麼多人,總有合適的,合適得讓你也挑不出什麼刺。”
“嗯。”鹿世傑拍拍她的手背,“別揉了,你也歇會吧,挑了這麼久,也累了。”
“累倒是不累,”熙瑤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也按摩了一下自己的眼部,“我就怕,到時候郝運不領情,白忙活一場。之前,我好不容易說通姨母,想那子洛表哥也是人中龍鳳,也不算辱沒了她,想著若能撮合他們二人,也是好事一樁。只是不曾想——”
鹿世傑臉色一沉,“他就算再優秀,也沒優秀到讓運兒給他作妾的份上。何況,他不過是聽從你姨母的意思,他對運兒根本就不瞭解,運兒就算跟了他,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
“這事說到底是我的疏忽,即便我做錯了什麼,子洛表哥他——”
“我不想再提他了,我想小憩一會兒,你也累了,歇會兒再看吧。”鹿世傑說著,起身去了書房屏風後臨時擺放的臥榻躺著了。
熙瑤看著那扇屏風,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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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郝家,自從那天被鹿家公子一攪合,倒是難得地清淨了幾日。
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差別待遇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雖然人們心中極為不齒她“勾引別人丈夫”的行為,但是這位“別人的丈夫”跟她還有“染”,還“牽扯不清”,那就說明她還是不能隨便招惹的,她牽連著鹿家公子,鹿家公子意味著整個鹿家,得罪鹿家,還不是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敢做的。
所以,郝琪打人事件不了了之,就連學堂的夫子雖然耳聞這件事,卻也睜隻眼閉隻眼,連提都沒提。他不提,更是樂得大家清閒,所以,眼看一場風波,就被鹿世傑的一鬧這樣給胡攪蠻纏了過去。
然而,平靜的日子,就如平靜的湖面一樣,總是持續不了多久。只是,這顆擾亂湖面平靜的風著實颳得大了些,至少對於郝家來說,跟天快塌了沒兩樣。
郝琪被抓進大牢了!當聽到這個訊息時,郝運給郝琪重做的新衣已經步入收尾階段,針頓時毫不留情地扎進手指,十指連心,心痛得不行。
娘還在鋪子,不知道有沒有得到這個訊息,郝運顧不得那麼多,連門都沒來得及鎖,就向官府衙門的大牢衝了過去……
“官差大哥,請您通融一下,讓我進去看看我的弟弟,就一會兒,求您了……”
“回去回去!牢房重地,豈是你這種閒雜人等可以隨便進入的!”
“官差大哥,求您了,就讓我見我弟弟一面,我要知道我弟弟究竟犯了什麼罪,求您了,讓我進去吧……”郝運已經跪下了,就差沒磕頭了。
“牢房裡關著那麼多的犯人,一個一個都要進去,爺豈不是要累死!”這女的,到底能不能聰明點,光跪管甚用,能當錢使嗎?沒聽說過有錢能使磨推鬼嗎?
“這位小哥,這些您拿著,請幾位官爺吃些酒,還請通融通融,放我們二人進去看看。”
聞訊趕來的郝大娘往官差手裡塞了些碎銀子,那官差掂了掂,對身邊另外一個官差笑了笑,轉身,“跟我來吧。”
“是,謝謝官爺。”郝大娘攙起跪在地上的郝運,跟著官差進了大牢。
陰暗,潮溼……
郝運無暇顧及郝琪在這樣的環境會不會受苦,她現在只想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被關進了大牢?
“就是這裡,快點,一柱香的時間。”
“謝謝官爺!”
“郝琪!”
“娘!”
牢房的柵欄,兩兩十指交握,本就是母子連心,這一握,硬是把母子倆的眼淚給招了出來。
“別哭了!郝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郝運此刻倒是恢復了冷靜,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不能全都浪費到哭上。
郝大娘抹了抹眼淚,“對,郝琪,你快說,你究竟惹了什麼事,怎麼就被人關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