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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用力將他推開,逃離這個逼仄的角落。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他在身後低低地剖白。見她沒有回應,急切地解釋;“湘靈是紀煌的人,她出賣了你。他們開始只打算用我做人質要挾皇兄,是她進言說有了你才能真正鉗制住他。”他說到這裡有些傷感:“他們不確定皇兄到底是想輔佐我,還是想取代我。”
天市心驚。連紀煌那邊都有如此物議,也就難怪長風對攝政王如此猜忌了。
長風見她一時不再躲避,走過去從後面環抱住她。他個子已經高過天市一頭,四肢頎長,毫無困難地將天市困在懷中,不顧她的躲閃,一徑湊過去用鼻子蹭她被打的地方:“天市,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你不能懷疑我的初衷。”
他似乎全然不明白自己已經是成人的體貌,還如小時候般對她撒嬌,令人不期然想起一起相依為命那幾年,天市語氣也就軟了下來。“即便湘靈再該死,一刀殺了也就算了,這麼折磨人,是要遭報應的。”
“殺不殺她都無所謂,一個暴露了的奸細是最沒有危險的。”長風撇了撇嘴,不以為然:“朕是要樹個例子給那些還沒有暴露的人看。”他有些小得意地笑:“你是不知道這皇宮中有多少人,領著朕的俸祿,卻為別人做事。自從我處置了湘靈之後,這皇宮裡清靜多了。”
天市覺得有些難以支撐,揮開他的手,找到椅子坐下。那孩子寥落地站在遠處,身影在明德殿金碧輝煌的裝點中顯得特別孤獨。但,那是一個帝王的身影了。天市有些傷感,雖然總在心裡小皇帝小皇帝地叫著,卻從來沒覺得他是皇帝。那不過是個特別依賴人,特別敏感的孩子而已。
然而此刻,看他身著皇帝才能穿的服色,站在這裡侃侃而談著那些帝王心術,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已然是一個有手腕有心術的皇帝了。這不再是那個可以打鬧說笑的孩子。
是皇帝,就必須把他當皇帝一樣對待。即使不滿十五歲,一個真正的皇帝,是要能擔得起成年人的世界的。
長風見她久久盯著自己一言不發,心裡漸漸發毛,跑過去在她眼前揮手:“喂,你發什麼呆?”
“哦……”天市回神,猶豫該如何勸解:“陛下,你長大了呀。我是想起了太后薨逝前將你託付給我,陛下,如今你已經不需要我了。你長大了。”
“不不不……”也許是從她語氣中察覺到了放手的意味,長風不安起來,過去拉住她的手:“天市,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你不知道這兩年多你不在,我有多孤單。天市,你等我半年,再過半年我就十五歲了。到時候我親政了,我娶你,我封你做我的皇后,咱們永永遠遠在一起。”
“陛下……”天市被他的話震撼到,明白有些話一定要說了。“陛下,我不能嫁給你。”
長風不等她說完,臉色一沉:“我知道,你要嫁他!可是天市,朕不會讓他一直主政下去,一旦朕親政了,定要奪了他的王爵,絕不留情。你跟著他,以後會受苦的。”
“那我更要和他在一起了。”她微微地笑,對他的威脅恐嚇全然不在意。“他不是攝政王,會有更多時間陪我。”
“我也能陪。天市,他能給的我也能給,我比他給的更多,我讓你做皇后。”
天市頭大如鬥,發現跟這麼半大的孩子,還真說不清楚。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我不能嫁給你,是有別的原因。”她起身掙開他的手,肅容道:“陛下,此事一直瞞著您,是我犯了欺君之罪,與攝政王毫無關係,紀天市甘願領罪。”
小皇帝莫名其妙:“你瞞著我什麼了?領什麼罪?”
天市張了張口,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索性選擇最直接的一種。“太后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陛下和我本就是甥姨的關係。陛下要娶我,那就是逆人倫,是天理難容。”
小皇帝眨了眨眼,似乎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天理難容?我娶你就天理難容了?”他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漸漸憤怒:“紀天市,你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也曾經一張床睡過,一桌吃過飯,我又不是第一日說要娶你。你現在鐵了心跟那人走,就編這種話來搪塞我,天市,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他這番話說得雖狠,語氣卻很平靜,就像是聽見一個荒謬的笑話,連駁斥都提不起精神。只是一味瞧著天市冷笑,似乎在等她說出更可笑的謊言來。“天理不容?什麼叫天理不容?像你這樣為了擺脫我不惜編瞎話才叫天理不容。沒錯,你說你欺君,一點兒錯都沒有。”
天市憐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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