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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別衝我瞪眼,這天底下只有朕敢說你,怎麼能不說?”
璇璣大感意外,印象裡一直以為皇帝應該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即使剛才在荷花池畔幾次大笑,也讓璇璣感到一種帝王特有的縱容意味。然而此刻跟衢平王的調笑,卻全然只是兄弟間的嬉鬧而已。
回到王府私下裡問益陽,果然他說:“父皇與三叔父是同母所生,關係親密無間,幾乎可以算是父皇唯一信任的人。”身為人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璇璣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酸澀,只是見他做出不介意的樣子,便也只好問道:“這是怎麼說?”
“坊間曾經有傳言說,父皇打算將皇位傳給三叔。”
“他?”璇璣大奇,“皇位傳弟不傳子,是會種下禍根的。春秋時宋國之亂不就由此而起?”
“所以說只是傳言,父皇倒是從來沒有親口說過。”齊王這麼安慰她,也安慰自己,“璇璣,我知道你擔心,可我必須去打這場仗。”
“我明白,你要有足夠的軍功來證明自己勝任皇帝。”
璇璣第一次感受到皇家的森然。父子之間不親密也就罷了,做兒子的想要得到父親的垂青,居然要以性命相博,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不寒而慄。皇帝問的那句話,“母儀天下,你信麼?”是期待她說信,還是不信?抑或,只是向她傳達什麼樣的資訊?
璇璣隱隱覺得,皇帝還會向她有進一步的表示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皇帝給齊王妃的禮物就送到了府上。
聞訊趕到前書房的璇璣驚訝地在院子裡發現了兩隻剛剛滿月的小鹿。“哎呀,真可愛……”任何女性都無法在小動物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前無動於衷,璇璣又愛又憐,抱著兩隻小鹿,一會兒逗逗這隻,一會兒親親那隻,怎麼也捨不得鬆開手。
齊王益陽站在六角亭子裡透過窗戶含笑看了她許久,才不得不出聲招呼:“快進來吧,還有別的賞賜呢,看完了還要寫謝恩摺子。”
皇帝賞賜的禮物堆滿了書房。從屏風到衣料,從頭面首飾到文房四寶應有盡有,最奇特的是一個描金朱漆的盒子,盒子上以黃綾封口,寫著王妃親啟四個字,齊王不敢開啟,直到璇璣進來兩人一起開了盒子,裡面卻是一張黃表紙,硃筆畫的符,璇璣看了半天怎麼也看不懂,遞給益陽。
益陽也不大明白,翻來翻去看了半天,又翻出一本《太上真元經》來看了半天,才抬起頭愕然道:“這是道家的入道符籙,父皇給你這個,是收你做徒弟了。”
番外 釵頭鳳四
家宴一結束,齊王益陽就開始忙得焦頭爛額。由他領軍征討南越的旨意是隨著給齊王妃的賞賜一起送到的,之後練兵,選將,籌措糧草,遴選戰馬,制定作戰計劃,繪製地形圖,十餘萬大軍沿途的補給和休息,事情像潮水一樣湧過來,齊王府的六角亭成了整個京城裡最繁忙的地方,每日裡出出進進的文武官員不可勝數,更兼各地的採買供應,兵部戶部派來辦事的人員絡繹不絕,就連皇宮裡也幾乎是每個時辰都有新的文書旨意傳遞出來。
如此忙亂了三四天,齊王益陽嫌如此對府中諸人,尤其是王妃璇璣的干擾太大,索性將辦事的場所設定在了城外渭河邊上的細柳營中。
細柳營本是漢朝周亞夫練兵之處,時隔千載以降,本朝繼承西漢尚武風氣,在城外重設兵營作為京畿衛戍的大本營,仍起名叫細柳營,為的就是恢弘士氣,振奮軍心。
各處為南征所調集的兵力最近這段時間一併駐紮細柳營,交與齊王益陽訓練。隨著各地調兵來的越來越多,齊王就越來越忙。起先幾日還能每日裡回王府休息,後來往來太過費時,他索性就宿在了細柳營。
璇璣在心疼他奔波勞苦之餘,也別無辦法,只能儘量自己打發時間,不讓他為自己操心,免除後顧之憂,便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所幸璇璣並非無知婦人,而齊王府中藏書甚豐,她如同找到寶藏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地發宏願要將那些藏書全部看完。偶然回來過夜的齊王為此還專門譏笑她,說她眼大肚子小,看著吃不了。
璇璣於是越發憋了口氣,每日裡發奮讀書,惹得齊王憐惜之餘也忍不住刻薄一句,“也罷,我出去打仗,你趁這段時間無事索性考個狀元來,他日做我的宰相如何?”
雖是一句玩笑話,一旦說出口,夫妻二人都知道不妥,也都有默契地閉口不談。但皇帝還是在第二日就不期而至了。
得到訊息的璇璣匆匆趕到書房,一進門就聽見有人冷笑:“喲,本朝未來的狀元宰相來了?如何,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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