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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市以為,有了這些,她可以忘記一些事情。即便不能兩廂廝守,終究也有過心意相通生死與共的時刻。
然而一切突然變了味道。
天市起身向外走,蝶舞驚詫,追著她出去:“姑娘去哪兒?”
天市站住,平抑了一下心情,問道:“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他知道我何時清醒,偏偏會守在我的床邊?”
蝶舞料不到她突然提起這事兒來,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那日王爺到了,跟白雲道長商量一個時辰,出來說讓把給您喝的藥給停了……”
“哦,對對對……”天市使勁兒拍自己的額頭,“是我糊塗了,真笨。”她一邊說,一邊匆匆出門。
黃昏時下過雨,一出門便踩上了一小窪積水。水面上密密地浮著白色的小花,想來是被一宿風雨摧落的。天市怔怔看著腳下,一任冰冷的積水將鞋襪溼透。蝶舞看見了十分驚慌,“哎呀,怎麼弄溼了。姑娘快回去把鞋襪換了,別傷了身子才好。”
她不由分說地把天市拉回屋裡,找出乾淨鞋襪來,蹲下給天市換。
天市腦中一片混亂,看著她忙前跑後,心頭一直弄不大明白的某些關節豁然貫通。“別忙了。”天市抓住蝶舞的胳膊,阻止她跑開,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很怕王爺嗎?”
蝶舞一驚,抬頭看著她,“我……”
“不用說了。”天市已經明白,揮揮手,“不用換鞋了,我哪兒也不去,你下去吧。”
蝶舞不放心,又嘮嘮叨叨地叮嚀了半天方才留下天市去了。
天市坐在窗邊的小几旁。小几上擺著一副棋盤,天市若有所思地抓起一把棋子,從手中漏出,叮叮咚咚地落在棋盤上。
最後一顆棋子落下的同時,攝政王益陽從外面進來。
不出所料。
三十六 千瘡百孔
此時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來,外面還陰著天,看不見月光。益陽是坐著軟兜來的。天市無比熟悉,當年進京,因為腳受傷在這軟兜上頗纏綿了些時日。不同的是抬著軟兜送他來的是朱嶺和青山。
兩人仍舊不怎麼搭理天市,將益陽送到上次他坐的那張太師椅中坐下,便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黑暗裡看不見他的面色。但從他始終沉默不語的靜默中,天市覺察到他的凝重。
很好。這正是她想要的。如果他繼續輕佻譏誚,也許她就會受不了了。沉默說明他已經明白了這次談話的內容會是什麼。蝶舞果然是個盡職盡責的眼線,將她的一舉一動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他。如此也很好,不用再廢太多口舌。
咳嗽聲輕微響起,他將拳頭放在唇邊,儘量不事張揚。天市靜靜等著。這場較量她已經等了很久,深知對方的秉性脾氣,如果她先開口,必然會被他引導方向,失去主動。她要等他先開口。
咳嗽終於漸漸平復。
天市無言地送上一杯茶水。
“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攝政王看了她一眼,雙目在黑夜中閃閃發亮,端起茶慢條斯理地喝了。”
還是這麼雲淡風輕,天市感到絕望。她覺得也許永遠也等不到他先開口了。正在猶豫要不要放棄跟他的角力時,攝政王益陽將茶碗放回茶几上,淡淡地開口。
“沒錯。”
“什麼沒錯?”天市心中砰然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攝政王完全不被她營造的假象所迷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心裡懷疑的,想的事情,是真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天市固執地認為,他一定是笑了一下。因為突然她覺得自己很丟臉,似乎自己所執著糾結的事情在他眼中,都只是小孩子的把戲。
“既然你知道蝶舞是我的人,應該也能猜得出她會把你一舉一動詳詳細細告訴我。而我聽了你們的對話,自然知道你在哪件事情上鑽了牛角尖。”
“那你說說,哪件事?”
“你還在對我一直讓你昏睡不醒耿耿於懷,對吧?天市,你不明白,我的安排,都是為了你好。”
天市一愣,彷彿終於在黑暗中看到了久違已久的光亮。“為了我好?”她喃喃地重複,只是為了不留給他留下觀察自己的空擋。“為了我好?”顯然他太自信了,於是就該給他一個誘餌。
益陽嘆息了一聲:“我怕你傷了自己。”
他上鉤了。
天市努力抑制那一股小小的興奮,輕聲問:“你就不怕我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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