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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馬當先地離開。
攝政王益陽目送他離去,反倒漸漸沉著下來。“朱嶺,你也去。”
身後的隊伍中,一騎灰色的影子聞聲飆出,轉眼工夫已經不見了蹤跡。
攝政王這才慢慢踱回官道,餘下的人都在等他吩咐。他走到青花馬前翻身上馬,喚了聲:“康先生,你怎麼看?”
緊隨在青花馬身後的,正是一身錦裘的康先生。聽見他問,康先生縱馬上前,與他並行,“事出意外,要重新部署。”
攝政王長長嘆了口氣:“時間呢?”
康先生沉吟片刻:“給我一天時間。”
“太久。”攝政王一口就給否了,毫不留情面。
康先生一愣,記憶裡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焦躁。略想了想,他沉聲道:“半日,半日內一定部署完畢。”
“我給你三個時辰。”
這就是底線了。康先生心頭壓了石頭般沉重,沉吟良久。攝政王也不去催他,身下的青花馬蹄聲沉穩,絲毫沒有透露出他的心情來。終於,康先生點頭:“三個時辰後,在紀氏別館外。”
攝政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手中鞭子揮出,重重抽在青花馬的身上。那馬兒從來不曾遭遇如此鞭笞,痛嘶一聲,奮蹄狂奔。
康先生嘆了口氣,回頭看看身後二十名王府侍衛,點了五人隨自己返回京城,其餘的交由青山帶隊,追上攝政王,繼續往前走。
攝政王趕到紀氏別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這是鹿水邊上一座碩大的庭院。鹿水自西向東,將千里沃野分割成南北兩半。南岸是一個有百來戶人家的村子,北岸就是紀家別館。
鹿水是黃河支脈,京畿的北部邊界。過了鹿水就出了京畿的地界,隸屬尹陽府治下。而尹陽府的兵權卻由雒陽王掌握。
攝政王益陽駐馬南岸北望。
雖是一水之隔,兩岸風貌卻截然不同。京畿沃野無垠,阡陌規整,即便是大雪紛飛的冬天,從整齊的田埂,村戶外星羅棋佈的草垛和糧倉也能看得出來此處民眾生活富足安定。
而河的對岸,雖也是平野茫茫,卻只見枯樹老鴉,田亂壟斷,一片淒涼景象。只有從那座巨大別院中升上的炊煙才能讓人看到一息生氣。
鹿水之上有兩座橋,東邊的石橋是尹陽府修建,橋下一條小路直通向紀氏別館的前門。西邊一座木橋,是當地村民搭建,橋下的泥路通向紀氏別館的後門。多年前攝政王曾來過這裡,知道西邊的木橋是當地村民前往紀氏別館販賣蔬果糧食以及做工所走路線。而東面的石橋,則是京城中的來的達官顯貴們拜訪別館所走的路線。
自太祖以來,紀家就世代後族,根深葉茂,資產雄厚。早在太宗朝便有權臣對紀家的權柄提出過質疑。當年也曾引起過朝堂上的一番混戰,混戰雙方是紀家的女兒和外孫們,也就是后妃和皇族,另一方則是以御史中丞趙興義和翰林學士陸重聯為首的清流們。清流一方主張限制紀家的勢力擴張,嚴禁紀氏女子與皇家男子通婚。然而這個提議自然遭到從皇宮到當時各個藩王府中紀家女子的反對,而上至皇帝下至郡王的魏氏皇族們兩頭為難,遲遲不做表態。
那一場混戰進行了三個月之久,捲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竟演變成了一場巨大的風波。最終,趙興義,陸重聯二人在朝會時觸柱自盡,以全文死諫的純臣之名,逼得皇帝不得不有所妥協。
妥協的結果就是紀氏可以繼續與皇族聯姻,但紀氏族人不得入朝為官,勢力範圍也不得進入京畿。
在這樣的約束下,鹿水北岸的紀氏別館就成了紀家距離京畿最近的一處落腳點。
攝政王益陽相信,如果小皇帝魏長風真的在紀煌手中,那麼他們一定在這座別館裡。而半路上發現的天市那匹馬更坐實了他的猜想。
益陽選擇了東邊的石橋過河。
他相信自己一路而來的行跡紀煌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偷偷摸摸也沒有意思,索性光明正大地上門。紀煌無論是用騙還是搶的手段把小皇帝掌握在自己手裡,都不是為了關起門來自成一統。無論他想如何興風作浪,總是要面對攝政王的。
紫嶽和朱嶺並不在那座高大灰色的牆外。
攝政王在距離大門十丈遠的地方停下來,並不急於上前。青山追過來,見他不動,便問:“王爺,我去叫門。”
“不用。”望著大門後面露出的重角飛簷,攝政王胸有成竹:“他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哪裡用我們去叫門。略等會兒吧。”
“是。”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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