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2/4 頁)
“我唱完了。”她月眸彎彎眼神有些迷濛,氤氳著淺淺的水霧,原本白皙細膩的臉龐透著胭脂一般的緋紅色,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害羞的。
雙眸一閃,蘇顏歌怔愣回神,緩緩地收回目光,他在半空中舉了半天的手僵硬地放下。
因為維持一個姿勢很久,且沒有任何支撐力,他的手有些酸,有些不受控制,茶杯裡的茶便盪漾出來許多,溼了他的手,更順著手背滴落桌案。
“好。”他啟唇回道,音色因為喉嚨的肌肉有些僵硬而略顯生澀。
緩了緩,他又道:“你唱得很好。”聲音比剛才活絡了些。
墨惜顏有一瞬間的懷疑,她如果真唱得好,他何至於擺出這副像受了驚嚇受了打擊的表情?難聽便難聽嘛,有什麼不好說實話的,有必要說謊騙她嗎?
不過想歸想,墨惜顏並未將心裡的懷疑表現出來,而是調侃道:“不難聽便好,我真怕自己唱得難聽把你嚇著了。”
蘇顏歌微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眸裡的光似深海里的水,綻著不知是黑色還是藍色的光。
那光太過惑人,墨惜顏有些被他眸中的光亮震懾,兀自別開了眼去,心跳有些紊亂。
兩人各自沉默著,一人腦中思緒飛轉猶如流光,琢磨著自己該何去何從,一人眼神飄向窗外,看著座座伶人館淡出視野,伶人館裡高掛的紅燈籠裡透出的光漸漸淡渺,心房在寂靜的空氣裡重重地鼓動著。|
畫舫駛離了香河最為熱鬧繁華的地段,駛向沉寂的夜色裡,琴案旁的青鳶公子沉吟良久,在反覆思量了多次之後,終於決定站起身來,緩步走向桌旁的二人。
來到離桌子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他抱拳躬身,態度誠懇地道:“青鳶見過二位。”
突來的聲響將兩人從各自的思緒里拉回了現實,墨惜顏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蘇顏歌抬起頭,兩人的目光有剎那的交匯,但一接觸便各自別開了眼,紛紛看向一旁躬身而立的人。
墨惜顏與這位蘇顏歌口中名動香河的青鳶公子沒什麼交情,也不知道他此時擺出這般態度是打算做什麼,所以她並未打算主動開口(和諧)交涉,而是等著蘇顏歌自己主事。
眼角餘光掃了掃墨惜顏,蘇顏歌開口道:“青鳶公子這是做什麼?”
青鳶直起身來,看了看蘇顏歌,最終將目光對準了墨惜顏。“青鳶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這位小姐能不能答應。”
墨惜顏一聽,愣了,怎麼還和她扯上關係了?不情之請,她能答應他什麼?真是奇了怪了。
眼含疑惑地盯著青鳶看了一會兒,她挑眉問:“不知青鳶公子所指何事?”
“青鳶一直自詡香河第一人,直到今日才知自己便是那井底之蛙,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得聽小姐一曲,青鳶恍然清醒。”青鳶侃侃說道,神色誠懇。
“青鳶自知小姐身份尊貴,而青鳶不過是香河岸邊一介伶人,沒有資格向小姐請教什麼,但青鳶還是冒昧地想請小姐指點一二,告知青鳶如何才能精進琴藝。”
墨惜顏咯噔了一下,指點?她指點?她哪兒有那個才能?
“青鳶公子言重了。”她莞爾笑道,“指點二字誠不敢當,就琴曲方面而言,我遠遠不及青鳶公子的造詣。”
青鳶眉宇微擰。“小姐不願意指點青鳶?小姐瞧不起青鳶的出身?”
墨惜顏眼角跳了跳,渾身的肌肉有一瞬的僵硬,“哪兒能呢?”
她勉強扯了抹笑,心裡驚歎這些人的自我理解能力,總愛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到別人身上。
雖然同為青樓出身,雖然同穿紅衣,但眼前的這個人,她真的覺得比秋海棠差了不只是那麼一點點。
不止容貌,不止氣質,連性格也差。
“那小姐為何不願意告知青鳶?”
墨惜顏的耐心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但還是耐著性子回道:“青鳶公子,並非我不願,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告訴你什麼。
你想精進琴藝,所以才會問我,你卻不知我根本不會彈琴,更不懂曲譜,我根本幫不上你的忙。”
聞得此言,不只是青鳶一愣,連對面的蘇顏歌也怔了怔。
她不會彈琴,不懂曲譜,真的假的?
青鳶收起自己的詫異,有些不信地問:“怎麼會?”
墨惜顏撥出一口有些粗重的氣,道:“青鳶公子,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麼?”
青鳶直視著墨惜顏半晌,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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