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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記得他們曾約好再不說‘愛’,可是此時嘴上卻無從出言駁他。
手中握著那塊鴛鴦玉墜,手心手背都是宣於恪的溫度。安心,卻又隱隱有絲恍惚。“恪哥哥……”
“恪。”
夕顏一愣再又抬頭,看向那發出淡漠語調的方向。
宣於恪亦垂目看向她,再道:“以後,叫‘恪’就好。”
終於還是有什麼變了吧?
夕顏突然推開宣於恪,亦想從那隻溫暖的大手中抽出纖手,可是對面做出反應的速度比她快,她便是既推不開也無法抽出手來!本能的心裡一慌迎上那雙眼,之中快速閃過的受傷情緒卻讓她下意識的停止了動作!
於是兩個人就那般對視,靜了許久。
夕顏先開口:“……對不起,我不是……”說了半句,卻又說不出下文來。不是什麼?不是怕你?還是不是要拒絕你?她確實都不是。但她又是在恐懼什麼因什麼而想要逃開呢?
宣於恪似也從那一瞬中恢復了正常,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些。
“不需道歉。我們之間,無論你做什麼,都無需向我道歉。”
“……”夕顏忽然覺得面對宣於恪,自己失了言語。
就如小時候一般,宣於恪撫著她的長髮將她擁入懷裡。亦如小時候一般,她的高度正好貼在他的心口上方……記得他竹林受傷的那時,她常常夜裡偷溜去看他,窩在他的床榻說著悄悄話,然後枕著他的心跳聲漸漸睡去……如果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妹妹,如果是她毫不自知的先霸佔了,那是不是已從那時起,他就將心口的這個位置留給了她?永久的留給了她?
時光荏苒,曾經在那座繁華奢靡的宣於侯府中——
她深切的愛著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他深切的愛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不同的是,她愛宣於重如愛父親,而他對她的愛,從來是男女之愛。
…………
……
宣於恪走了。
不是離開王宮,而是離開了王城。
加入了賀術碹的陣營。
而當四王子賀術礪——也就是現在的南亭郡王,奉命進入搜查宣於侯府的時候,裡面早已是空無一人了。
若嚴按律法,判王者當牽連親族同誅。可是現在後位上的這位宣於王后,卻皆知其實是伏公的私生女。再加之如今身懷王嗣備受王的眷寵。而所謂朝臣,也不過是觀王之色事王之意者,自然沒有人會不合時宜的去向王提說律當如何。甚或僅僅是向其問訊一二,都不曾有人提及。
其實賀術砥也不是沒想過向夕顏問訊宣於恪之事,只是她在得知此事時的反應真實不似作假,所以他才一直沒有開口問及。
而為此事,夕顏確是失常了很久。
不吃、不睡、不聽。不是她有意,而是宣於恪此舉實在遠非她所料。於是諸如懷疑、不安、恐懼、害怕、孤獨之類的情緒,紛雜的襲來而又無法驅趕,有一段時間,便是如陷入了癲狂而不能認清眼前之人,就連賀術砥來都一樣。
然後慢慢平復下來,開始記起那日有些反常的宣於恪:
【我很想你。】
【以後,叫‘恪’就好。】
【你是我一生之念,你之所願便是我之所求。】
【我愛你。】
原來,那是告別。
可是,她不懂。為什麼他要去幫賀術碹?他不是說她在哪裡他就守在哪裡嗎?他不是說會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嗎?那為什麼現在卻丟下她去到賀術碹的陣營?
恪哥哥,你究竟瞞了我什麼?或是你和賀術碹早有預謀?
是什麼?讓你違背了諾言?你不是說一生都不會離開我的嗎?!
☆、第一百六十章 家廟祈福
中陵郡王府,深夜——
“啊!”
賀術礎從睡夢中驚醒坐起,滿臉滿頭的汗,大睜的眼睛中滿是恐懼。
旁邊的蘭音亦被驚醒,一臉擔憂的用自己的衣袖替賀術礎拭去臉上的汗水,然後又下床去倒了杯水過來。
“又夢到了嗎?”蘭音在床沿兒坐下,輕聲的問,一面握住賀術礎有些發顫的右手將水杯遞入。
賀術礎依舊蒼白著臉色似無法從噩夢中回神,虛弱的看了蘭音一眼,輕點了下頭,然後才將水杯送到嘴邊。喉嚨乾涸彷彿黏在了一起,就連吞嚥液體都感覺困難。
慢慢鎮靜下來的賀術礎心底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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