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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夕顏稍一愣,便是明白了過來。
晚間賀術礎入浴,夕顏便命蘭音入侍。
果然夜間賀術礎不曾回房,第二日見面,臉上便有尷尬。
反是夕顏取笑:“為何尷尬?遂了你心願不好?”
賀術礎總是臉紅。
夕顏又笑:“這丫頭守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心裡明明也喜歡,卻是不動,還須得我來了替你安排!我看你啊,還當真是個當王的命!”
“當王?”
“不當王你出去做什麼?還不如留在這裡安逸。”
“……我只是想……”
“手中若無權勢,又如何替你母親洗刷冤屈,如何達成你的願望?只有與賀術砥站於同一位置,你才有與他叫板的資格,懂嗎?況且,你不覺得從賀術砥手上搶去王位是對封氏最大的報復嗎?”
“我……能做王嗎?”
夕顏眯眼看著賀術礎:“你是賀術敦遙的兒子,你也是阿不罕瓔珞的兒子,你的父親和外公都是王,你來告訴我,你能不能做王。”
…………
……
按照涼鄍王族的規矩,新婚夫婦要在十日後進宮向國主謝恩。因為賀術礎還是圈禁著的身份,所以便只夕顏獨自進宮稱媳謝恩。其他王室人員,除不在王都的二王子賀術碹外,也均到場按輩受禮。
因涉及賀術礎,其他人都是不敢多話一句,只賀術砥問她:“六弟可好?”
夕顏笑答:“謝三王子關心,六王子他很好。只是因常年久居潮地,膝蓋不大好。”
“是嗎……那便要累你多照顧了。”
“這個自然。六王子是夕顏夫君,夕顏自當盡心。三王子放心。”偏是‘夫君’一語言得親熱,見賀術砥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只唇角淡淡一笑,夕顏便也對其燦一笑就轉向他人而去。
與眾禮畢,夕顏再面向國主筆直跪倒:“兒媳替六王子求父王一事。”
此一言出,周圍皆驚。
不想賀術敦遙卻是抬手:“你起來說。”
夕顏不起,大聲再道:“若兒媳說的不對,父王再罰,所以兒媳還是跪著說好。”
賀術敦遙看著夕顏:“你要說什麼?”
“請父王放六王子出來。”
賀術敦遙還未說話,旁邊王后封氏已搶道:“此事萬萬不可!”
夕顏立即轉向封氏:“請問母后,為何不可?”
“因為他是阿不罕瓔珞的兒子!”
“母親有罪,所以兒子一定有罪嗎?”
“他母親所犯之罪當誅連親族!”
“即是重罪,我王仁慈,刑法也從不至襁褓,卻為何對自己親子這般從嚴呢?”
“這——”
“六王子雖是有賈梭血脈,難道因此就淡了涼鄍血脈嗎?”
“可萬一他跟他母親一樣呢?”
“敢問母后:涼鄍與賈梭孰強?”
“自然是我涼鄍!”
“那麼身為涼鄍的王子,緣何要棄高就低從賈梭?敢問母后的‘萬一’是從何而來?”
“那……那難道他就不該為他的母親贖罪嗎?”
“母債子償,他自當贖罪。一十八年的圈禁,從未見過外面的天空,從未見過自己國家的草原和沙漠,母后認為還不足夠?母后認為,母犯錯,做兒子的當以死代償嗎?”夕顏對封氏說畢,故意轉頭看向賀術砥的方向。
賀術砥雙眼一眯,盯著夕顏眼睛。
夕顏對其嘲諷一笑,遂又轉回王后封氏臉上。
封氏只覺夕顏話中滿是深意,眼中滿是嘲諷。那雙死死盯著自己的大眼就好像在說: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故意向自己兒子看去的那一眼也好像在說:你敢回答說是嗎?你敢拿你兒子的性命來賭上天沒有看見你曾經的所作所為嗎?
封氏心底陡涼,本是叱吒了涼鄍王宮二十年的人,此刻卻突然對跪在階下這個年歲還沒有她一半大的小丫頭產生了恐懼感。
封氏氣勢弱了一半:“我……我沒那麼說……”
夕顏對封氏柔婉一笑,遂轉向國主。
賀術敦遙坐在位上,只默默沉思。
階下所立眾王子公主,各悄悄對視幾眼,且不發一語。
突然一個稚嫩童音囁囁開口:“兒、兒臣也替六哥求父王了……”
夕顏轉頭看時,身邊跪來的卻是那年紀最小,今年才剛滿十二歲的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