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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仕元道:“小飛,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下。你在宮中這些年,你覺得在宮裡面當差辛苦嗎?”
小飛搖了搖頭道:“沒覺得,也許是受到幾位性情善惡分明太監的影響,宮裡面分化對立的很明顯,所好的是,我處在了懷公公他們這一邊。周圍的哥哥們知道我年歲小,苦活累活都不用我做,輕快順手的呢,則裝作沒好氣地都推到了我的臉前。我知道,他們是在歷練我,不過。他們卻不想讓別人把這種好意當做一種施捨。”
柳仕元心道:“這後宮的氛圍沒有傳說中的那麼讓人畏之如虎嘛,為什麼懷公公、乾爹、韓大人等人會如此緊張?”
“小飛,我們都走了好一陣子了,怎麼還沒到地兒?”
小飛道:“就到了,呢。前面不遠處的那個院子就是了。”
順著小飛手指的方向,只見牆根底下有一處院落,青磚灰瓦的,和後宮的雕廊畫棟、炫彩奪目格格不入,就好像不屬於這裡一般,很是不起眼。
遠遠望去。柳仕元突然覺得壓抑,心跳開始加速,柳仕元停下了腳步。
小飛道:“柳大哥。為什麼不走了?”
柳仕元道:“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這裡,我覺得喘不開氣,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小飛道:“來到這種地方的,除了麻木的、習慣的。沒有誰能喘得開氣。別逡巡不前了,柳大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進去的,不是嗎?”
小飛向前擺了下手臂,柳仕元深吸了一口氣後,大跨步向院子走去。
到了門口,小飛推了下門。門是虛掩著的,開啟後,並沒見到什麼人。
小飛衝著院子內喊道:“包一刀包大爺可在?包大爺?”
“是何方尊駕喚我?”聽到外面有人叫喚他的姓,一名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精悍氣兒的漢子,一隻手端著紫砂茶壺,把整個上半身伸出了門外。
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小宦官的時候,那一臉的慵懶頓時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熱忱:“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小飛公公嘛。有些日子沒見著了,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我這犄角旮旯來了。在蔣公公那裡夠忙的吧,是不是累著了,到我這裡尋摸點酒提提勁兒?”
小飛的臉上堆滿了厭惡,當然,是善意地故意裝出來的那種,他笑罵著對包一刀說道:“包大爺,你這話我可是真真兒不喜歡聽,若是京城裡有名的酒樓,我是天天介兒跑都不會厭煩,你這是什麼地兒?宮裡頭多少人恨得牙癢癢,夢裡頭都想把這塊夷為平地的去處。”
包一刀一攤雙手,做出個無奈狀道:“如此說來,我和我的祖先們豈不是宮裡幾代宮人們都痛恨的人?難道這些天我耳朵根發熱是因為罵我的人太多的緣故?”
小飛道:“那倒不至於,像這種活,你們不幹,自然還有別人來做,都是奉命行事,誰若是恨上你們,是他們沒長腦子,不懂事兒,活該挨這一刀。”
包一刀道:“小飛公公這麼通情達理,我老包很是感激不盡。有你們的理解,我們做起事兒來,負疚感能少不少。”
他剛說完,小飛話鋒一轉,道:“但是,包大爺,我還有但是呢,所以,你別急著謝我。怎麼說呢,你做的畢竟是斷人子孫根的活計,就算不會遷怒於你,但是看到你,心裡頭總是彆扭的,總是會把你當成始作俑者。包大爺,我這麼一解釋,你說說,沒個事兒,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誰會輕易到你這裡討酒喝。”
聽到這裡,包一刀一臉的委屈,拉長著臉道:“說來說去,我還是落不下個好兒啊。”
小飛道:“感情。就拿我來說吧,每次看到你,我這心裡頭就琢磨,我進宮那陣子,年紀還小,事兒記得不太全,腿襠裡捱得這一刀,是不是你給操辦的。”
包一刀把雙目瞪得跟牛眼珠子一般大,道:“小飛公公,這玩笑可開不得,你別跟我老包說,你不知道自己身上那個寶貝兒在誰那裡,咱們做淨身師的,也是有很嚴格的行規的,幫哪一位公公淨了身,大家夥兒都會十二分小心地保管封存著公公們的子孫根呢。”
小飛由於還沒有長成,包一刀又比常人高出半頭,所以,當小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只能拍了下包一刀的左臂,道:“瞧你那慫樣,我還真是和你開玩笑呢。”
包一刀誇張地撫了撫胸口,道:“哎呦喂,我說小包公公,幹咱們這行的,別的事兒都好拿來當玩笑話,剛才您說的那事兒,可是萬萬開不得玩笑的,您一個大喘氣,我可是半天喘不過氣來,差點兒翻了白眼。”
小飛道:“好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