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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說得也是,能混到安樂堂這種地方的人,都是不受待見的,他們如果有能耐,早就脫離苦海了。”
“雄奎”道:“所以說,你剛才是杞人憂天了,這一夜如果他們能夠折騰出什麼風浪來,我雄奎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酒壺使。”
那人笑了笑道:“哎,你還別說,你這酒壺我還真喜歡。”
“雄奎”道:“去你的,你還真惦記上了?”
那人使勁伸了伸懶腰,道:“哈……可真困哪,兩隻眼睛澀得厲害,不行,真得眯上一會兒了。”
都說哈欠能夠傳染人,在他打了個哈欠後,“雄奎”也不由自主哈欠連天起來,“雄奎”道:“睡你的吧,真是被你害慘了,連我都困起來了。”
那人不再說話,站著依靠著門,打起了盹兒。
“雄奎”他們不知道,守在第一進院子的幾個人早就瞌睡了起來。
他們曾經經歷過風霜雪雨的洗禮,但是如今的骨頭卻在宮裡面被泡酥了,他們學會了偷懶,受不得一絲委屈,更別說是受累吃苦了,能躲懶的話他們便會充分利用起來。現在,他們就和普通人一般,睏意連連,尤其是子時與丑時相替的時候。
就在這些高手迷迷糊糊,腦袋混沌一片,困到睜不開眼睛的時候,一個人影倏忽之間出現又消失,在氣死風燈投射出的光線裡留下了一道轉瞬即逝的影響。
他這一動,就算你全神貫注凝神死盯,也會認為那不過是錯覺,誰會有如此迅捷的身形呢?
安樂堂不受待見誰都知道,而身在安樂堂中的人更是容易被人輕視,誰會在意他們的存在?誰會發現他們當中竟然有身手高絕之人?
柳仕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如同一隻柔弱無骨的黑貓,悄沒聲息地從安樂堂第三進院子縱上了屋頂。
屋頂雖然離地有幾丈高,柳仕元卻毫不費力,他體內的內勁充盈在四肢百骸間,身輕如燕,只見他在黑幕中站定,判斷準了冷宮的方向,便是一個縱身,劃破了黑夜,消失不見。
由於關係到紀羽瞳母子的生死存亡,柳仕元使出了平生之所學,將雄渾的內力使得如同進入化境一般。
他的身影時隱時現,出現在人跡罕至的安樂堂和冷宮之間的宮牆屋頂上,形如鬼魅再現。
其實,自從離開安樂堂,柳仕元的心便放了下來。從安樂堂至冷宮,一路上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夜色的掩護下,柳仕元找到了冷宮。
冷宮雖然不算很大,但是想找到蘭馨的房間,卻也絕非易事兒。
於是,柳仕元開始依次找門。
還好,冷宮裡只有吳廢皇后和蘭馨、鄒升三人住著。
除了他們三人的房間,其餘的盡數鎖了起來。
柳仕元逐一摸著門,只要摸到了門鎖,他便換至下一間房。
突然,他摸到了一扇門,在他輕輕推了下門後,很明顯得感覺到門是從裡面栓起來的。
他停了下來,彎曲手指,“嘟嘟……嘟……”他是逐漸加重了手指關節的重量,兩短促一長頓地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他。
應該是裡面的人睡著了,柳仕元決定再敲一次。
如果這次還是敲不醒的話,他便手含勁力,把門閂震斷。
就在他第二次嘗試結束的時候。
屋裡面傳出了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有些迷糊。
“唔……是誰?”
“誰?外面是誰?”
在想起第二段問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明顯顯得清醒,而且帶了十足十的警惕心。
柳仕元敲到門的這個房間是鄒升住的,在冷宮裡待了這麼幾年,蘭馨從來不會在深更半夜來敲他的房門,因為吳廢皇后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在這個時辰去處理的。
柳仕元知道,冷宮裡只有一名宦官,於是,他道:“請問是鄒公公嗎?”
鄒升坐起身來披上一件衣服,低沉著聲音道:“沒錯,我是鄒升,你是誰?”
柳仕元道:“鄒公公,你別害怕,我從安樂堂來,我是柳仕元。”
在柳仕元自報家門後,鄒升那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才回到了胸腔,道:“柳公公,你是如何進到冷宮來的?柳公公,請稍等片刻,我這就掌燈。”
聽到此處,柳仕元趕緊制止住,道:“鄒公公,千萬不要。”
鄒升道:“為什麼?”
柳仕元道:“鄒公公你有所不知,汪直在今天早晨便來到了我們安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