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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麼我最後再問一句,張統領,若這件事情的結果出來了,又會怎樣?”
他有些不明所以,“可否說清楚一些?”
西樓冷笑了幾聲,“妍嬪早已被打入冷宮,甚至被宮裡人遺忘了。但是這樣徹查,查出來,很有可能是宮裡的某個位高之人,那再如何收場呢?”
張統領略一思索,“卑職不知。卑職負責宮裡的安全,也會配合調查,但至於結果,不是卑職的職責所在。”
“冷宮深處,你們一向沒有人巡視。這說明什麼?”
他老實回答,“冷宮本就沒有人多管。”
“是的,”西樓看著他,“因為那些冷宮裡的女人已經沒有資格讓人保護,她們的生死也不需要在意。我說得對麼?”
張統領不回話。
西樓依舊是冷言,“既然不在意,本來就不該徹查,這根本沒有意義。若真要查,無論有無幕後兇手,都會第一個拿你們開刀,這是你們的失職,讓不該死的人死了。”
眾人臉色繃了繃,互相一望,露出難色。
“孟小姐,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沒有辦法。這不是我們所決定的,甚至已經驚動了皇上。我們不可能不查,但查後的任何該我們承擔的結果,我們都會承擔。如孟小姐不信我們,或者對此事有異議,可以啟奏皇上。”張統領低聲說。
西樓點點頭,“好,我不為難你們,我會去找皇上。”
她感到有些疲倦了,離開前,忽然看了看天空,湛藍湛藍的,淺淺的雲,像是一層薄薄的絲蓋在天上。
回首百年過,天空卻依舊沒有改變。
她本就不擅長於宮闈鬥爭,從前雖見過一些,卻從未參與過。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看清楚了很多事,也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皇上……她心底閃過一絲好奇,從那個只見過背影的人那裡,能找出一些夏陌的肋骨麼?
雲破天開(4)
月亮羞澀的躲在雲中,只看得到朦朧的月暈。
她站在那排桂花樹下,原本被清掃過的落葉,不知幾時又落下了,踩在地上有脆脆的響聲。
夏鄴說,人要為自己而活。西樓又想起這話來。可是怎樣才算為自己而活?
她想贖罪,想復仇。這樣算是為自己而活麼?縱然再怎樣做,那些過去的都已經回不來,那些失去的都已經註定。可是,她還是無法安然的看到他過了一世還能這樣安穩的活在她面前。
西樓踱幾步,走到第一顆樹下,背靠著樹幹,抬頭看著天,像從前那樣。可是再沒有人陪她在這裡,感覺只剩下背後樹幹的冰冷與堅硬。
不知過了多久,風有些大了,她才慢慢走到殿門口。
“怎麼今日不在房裡,跑到外面吹風?”一個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響起。
西樓並不回頭,“沒什麼,現在回房間。有事就進來吧。”
房裡是黑沉沉的,燭臺安靜的呆在角落裡,只能隱約看到一點金屬的光。
“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莫無恆隨意的坐著,那柄從未離手的刀放在身邊的桌子上。
西樓靠在窗前,窗子開了一小半,外面是黑暗下沉睡的宮廷。
見她不說話,莫無恆又說,“我找過悅心。”
西樓忽然抬手,指尖卻是無力的垂著,“先別說這些行麼?”
過了一瞬,大約是察覺了氣氛不對,她側過頭,“不好意思,現在的確是有些沒心情。”
“那些事情很費神麼?”
過了一會兒,她方才會意到他的話,“是有些,不過與那無關。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今日聽到的一句話,讓我開始懷疑我現在的所做有什麼意義。”
莫無恆有些驚異,本想冷嘲一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忽然說不出來了。看了一眼西樓有些迷茫的神情,只輕聲說,“我卻認為,做什麼事情有什麼意義這種問題,大可不必去思考。人生短短數載,做過什麼,最後都是歸於黃土,這樣去想,什麼事情都沒有意義。不如拋開這些,做自己認為最應該做的事情。畢竟很多事,當你真正想去做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做了。”
雲破天開(5)
西樓聽著這些他從未說過的話,略一思索,卻又是淡淡笑道,“為何與我說這些?我以為除了與合作相關的事,我們就沒有別的話可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奇怪你怎麼突然也知道關心我。你不是一向不屑與我這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