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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原本是這個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上次見她時,心裡湧現的那絲熟悉感,又有些恍惚。
依稀還記得,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在梅樹下撫琴,他以簫合之,即使所想非眼前人,但也能感受到一絲平日沒有的靜謐。
此去經年,往昔一切已然覆滅。
“拿我的簫來。”他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有人遞上紫竹洞簫,許婕妤不解,“皇上,這是何故?”
夏洛拿起簫,試了試音,“沒什麼,你不是一直想彈鳳求凰麼?準備吧,雖然我多年不曾拿起洞簫了。”
許婕妤面有疑色,卻仍去拿來了古琴。
夏洛對外頭的人道,“告訴她,我和婕妤在合奏,她若執意要進來,後果自負。”
朱弦淺吟(10)
聽著那位公公重複著夏洛的話,西樓浮現一絲莫測的笑容。
她客氣對公公道,“勞煩公公帶路吧,後果西樓一人承擔。”
公公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往裡一指,“孟小姐,請吧。”
西樓隨著那位年級微顯老邁的公公往朱弦宮裡走。
未進正殿,聽到熟悉的曲聲傳來。西樓猛的一怔,愣在原地。她隔得遠遠的,看著敞開的殿門裡,許婕妤頷首撫琴,夏洛持簫而合。
快到殿前的公公忽然發現跟在後面的人還停得老遠,皺了皺眉,又走回去。
“孟小姐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公公有些不客氣的問道。
西樓愣愣的看著那裡,彷彿一瞬間被抽去了魂魄,輕聲問,“公公,聽說當今聖上禁鳳求凰》,為何今日大為反常?”
公公也覺奇怪,“奴才也不知,皇上的確一向不允許此曲在宮裡流傳。不過聖意難測,不是你我能參透的。”
簫聲熟悉得彷彿已經回到了從前,每個細節停頓,吹奏,曲風,都與蘇錫一模一樣。只是古琴聲雖相似,但感覺相差甚遠。
西樓想起第一次聽夏陌吹簫時,發現過曲風與蘇錫有一些細微的不同。而夏洛,是完全相同。她想到夏洛與夏陌相似的臉,而從前認定的夏陌是蘇錫的那幾個理由,在這裡,全都能與眼前的那個人相對。哪怕夏陌某些與蘇錫不吻合的地方。
西樓感到有些背過氣,她深呼吸了幾次,眼睛仍是盯著那個方向。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她能感覺到那邊注視的目光,卻也毫不閃躲。
倘若夏陌沒有騙她,他的簫的確是有人教給他的,那麼此刻就能解釋出是誰教的了。莫無恆從前也調查出,夏陌從前與皇上的關係很好。
是自己一直弄錯了麼?事情巨大的轉折彷彿白晝忽然扭轉成了黑夜,沒有先兆,一切忽然就變了樣。
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說,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她努力想讓自己立刻鎮定下來,回想著其他的理由,想說服自己,或許今日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西樓閉了閉眼,沉定的呼吸後,忽然睜開眼睛,目光如電。
燕行柯!
燕行柯一定知道是誰,那時是自己以為那人是夏陌,燕行柯才預設。這樣一來,不是自己現在錯了,就一定是他故意隱瞞。
公公有些不耐煩,“孟小姐……”
不等他說完,西樓轉身就走。
公公有些驚詫的看著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又趕忙跑到殿前,看到面色不變的皇上。
“皇……”
夏洛看著西樓離開的方向,對著那位公公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波譎雲詭(1)
西樓大步走向望天樓,頭腦一片空白,眼裡彷彿什麼也看不到,快速從眼畔掠過的景物都成了灰色模糊的影子。
“孟小姐……”雪雁有些跟不上,連帶著小跑過去。
西樓不理會,只知道她要去那個地方,去問清楚。
腳步猛的停住,抬眼望去,那裡一如既往的空寂蒼茫。陰沉的天色下,望天樓有如古木一般,森然而靜默。樓前空闊處的外圍,是枝葉凋零的枯樹,一排排宛如直指蒼穹的石碑。她靜靜的看著,初冬連綿的寒風一陣接一陣的刮過,連帶著將身體與心一起冰涼起來。
心卻因此清醒了片刻,不再如剛才那樣莽撞,只顧著宣洩自己的情緒,卻忘了身在哪裡,要如何收場。
手被風吹得冰冷,摸了摸額頭,在熱與冷的交融中讓自己沉靜下來。
“孟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雪雁微微喘氣,也跟著停下來。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