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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伸手推開他的額頭。
他笑著俯首,不顧我抗議,在我飽滿的小嘴巴上落下一個吻,眼睛頓時彎成一雙月兒,笑吟吟地直盯著我。
“蹬蹬蹬。”木樓梯一陣響動。
我與他同時抬眼向樓梯口望去,只見昨日撞到的三姑娘、四姑娘扶著一個身形略顯瘦弱的婦人上得樓來,婦人看著我神色有些激動,正待上前,聞訊而來的張三哥帶同四個侍衛衝了上來,挺身擋到我們面前,戒慎地望著她們。
無戲稍稍揮了下手,跟著把我放開,張三與幾個侍衛隨即退到兩邊。
我剛站起,那婦人就撲了過來,大哭一聲“淼兒,可把姨娘給想死了”,一下就把我樓進懷裡。
原來自從日前商思淼跟著無戲回到臨都城後,姨娘就很希望能見見她,也怪這個潯陽公主矯情,不願前來相見,拖至今日,適逢我經過麗城,又遇見了三妹妹、四妹妹,姨娘一聽,自然是如何都要來看我一看的。如今卻是叫長輩來見我這個小輩,想著沒來由一陣心煩。
其實有一點我是不知道的,這潯陽公主的姨娘嫁給個行遊商人,長期以來都不在商國待著,平素與孃家人也無往來,故不親厚。
白守潔素來是個懦弱性子,在婆家雖是個大奶奶,可卻給二房華氏騎到頭上,也難怪華氏能夠如此囂張,家裡唯一的男丁是她生的,平素老爺瞧在兒子份上也對她寬待幾分,更別提這個連生四個賠錢貨的大奶奶,自是不給她放在眼裡。
拗不過姨娘再三邀約,只好點頭應承去一趟楊家,拜訪姨丈大人。無戲也說既是一家親眷,那就去小住個兩、三日,沒得落人口實,說我不懂人情世故。
姨娘的目光時不時瞟到無戲面上,低著聲音問我,“淼兒,這位是?”
我抬眼看看他,一時支吾不知怎麼介紹。
倒是無戲他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親熱地叫著,“姨娘,我姓吳,單名一個戲字,現在已經是淼兒的未婚夫啦。”
說完不顧我瞪他,自己笑吟吟地拽住了我的小手兒,一對俊眸閃閃蕩蕩的盯著人家直瞧。
“原來是這樣。”姨娘看著無戲頻頻點頭,“吳公子好俊的人物,淼兒能找到這樣的夫婿,姨娘心裡也十分為淼兒高興,倒是你們四姐妹,攤了個這樣的爹爹,沒得淼兒如此運氣。”
說著眼角有淚滑出,神情有點哀怨。
三妹妹望著我,眼睛裡流過一股淡淡的憂愁,看著叫人很是不忍心。想來她也是怕母親傷心不敢多話,其實心裡也著實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想到這般靈秀的姑娘得被迫嫁給如此不堪的小太歲為妾,我心裡就有點難受,痛罵這萬惡的舊社會。可恨那鐵公雞居然捨得,他的心腸真是鐵打的,除了金銀,眼裡容不下任何事物。
無戲出去交待了一番,讓邵大人、趙將軍、陳太醫等人留在酒樓等兩日,自己帶上樂雪與張三陪我回楊府。幾乘軟轎停在楊府門前,樂雪扶著我從轎裡出來。
我仰起頭,望著有些破落的門頭,牆角邊扎著的幾根枯草,連楊府的匾額都歪斜著的,若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麗城富商楊鐵基住處。於是有些奇怪的回頭望姨娘。姨娘倒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你姨丈說了多次了,宅子經年累月都已老舊,若要修葺,費用當也不小。當初在麗城落戶時,相中這宅院也是因它便宜,住了四五年,愈加破舊,你姨丈捨不得花銀子修葺,也罷了,就是有時風大雨大時,屋頂會漏雨,讓淼兒你見笑了。”
還真是個天下第一摳!
房子都快爛了還捨不得花銀子,當可看出平日裡對妻女有多苛刻。
我們隨著姨娘進了府門,庭院不是很大,種了些樹木,寒氣挺重,時值春日,還有些小冷,打了個噴嚏,便給無戲一雙溫暖的手裹攏住了,下意識朝他身旁偎了偎,沒成想自己何時起竟有了依賴這個男人的念頭。不過偎在他身邊,鼻尖嗅著專屬於他的淡淡味道,突然生出一絲幸福的感覺,就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他笑了笑,索性伸手勾住我的腰,低聲說道,“進了屋子,先給你弄杯熱茶,樂雪也是,春寒的日子,也不知替你多加件衣裳。”
“你可別怪她,她哪兒知道今日會變天呢。”我偷偷瞧了姨娘一眼,見她對我們過於親密的舉止未發表任何看法,目不斜視,想必是心裡也認了無戲是我夫君的身份,於是稍稍鬆了口氣。心知在這楊家還是謹慎些好,別到時又弄得謠言滿天飛,讓這潯陽的名聲臭上加臭,自個兒可還得頂著她這個名號過一段日子呢,沒得讓自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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